紅豔喝著咖啡的動作並沒有停頓,隻是這已經是夏天,車內雖打了空調但並不冷,而她將薄毛毯嚴實的遮蓋上小腹,收回冷睨的目光,淡漠道,“不認識。快點開,甩掉他。”
“好。”20多歲的憨厚小胖應了一聲,踩下油門。
餘柳一直跟著車跑在車水馬龍的車道上,他的闖入造成了交通的小麵積癱瘓,不停有車狂按著喇叭,緊急變換的車道。
但餘柳的眼裏和心裏隻有那輛漸行漸遠的保姆車,他幾乎能確定她是看到了他的,不過她不想理他!
猛地收了腳步,後麵正好有一輛私家車緊急叉車。私家車的車主搖下窗戶正準備破口大罵,但一臉寒霜的餘柳喘著粗氣箭步到了他麵前。
看清餘柳的臉,車主收回怒氣,迅速點頭哈腰,“餘少好,餘少好…”
餘柳拎著車主的衣領將他甩開,自己跨著長腿坐進駕駛座,“借用一下你的車。”
車主一臉諂媚,“沒事沒事,我將這輛車送給餘少也行…”
他話還沒說完,餘柳就駕車疾馳而去了。
小胖透過後視鏡看見餘柳上了車,他開了一段路而餘柳堅持不懈的追著,小胖對紅豔道,“棠姐,那人一直追著我們,甩不掉。”
紅豔又瞥了眼後視鏡,餘柳的車緊隨其後,若不是旁邊的車道有車,他估計就會衝上前半路攔截她。
憑他囂張跋扈的性子,他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的。
“小胖,找個偏僻點的巷口停車。”
聽到紅豔的指令,小胖打了右方向燈,轉彎停在了一處偏僻的街道邊。
餘柳也停下車,他幾個箭步就走到紅豔的後座車門邊,他激烈敲著玻璃窗,那“咚咚”的敲擊聲狂躁而紊亂。
“我出去一下,你們坐在車上不要下來。”紅豔吩咐一句,開門下車。
看著餘柳扣上紅豔的手腕將她帶到街角邊,司機小胖不放心的問著助理周琳,“棠姐就這樣被那個男人帶走不會有危險吧?”
周琳笑著道,“小胖你也跟著棠姐兩年了,你什麼時間看見那些想占棠姐便宜的臭流氓們討到過一分好處?”
……
紅豔被他甩到牆壁上,纖細的後背碰到冰冷的牆麵有些疼,她微擰了眉,而餘柳將兩條手臂撐牆上,把她困在了牆壁和他的胸膛間。
他身上依舊是阿瑪尼的香水味,混著一絲煙草的清新香料十分好聞,他離她太近了,鼻翼噴灑出的成熟男人特有的陽剛拂在她的麵頰上微癢,身體緊繃著,不過她沒有動。
餘柳低頭看著懷裏的女人,這些年她俏麗的五官又精致明媚了許多,一綹靚麗的及肩黑發飛瀑般飄灑下來,彎彎的峨眉,秀挺的瓊鼻,就連肌膚都如雪玉般晶瑩嫩滑,身材曼妙纖細,清麗絕俗。
隻是就因為她肌膚太好了,那覆著一層細小絨毛的麵頰除了緊致而有彈性的白皙外他竟看不出絲毫血色,他腦海又浮現4年前在醫院裏她蒼白如紙的容顏,似乎經過了這4年,她依舊沒將自己養出半分紅潤來。
心裏不知是什麼感覺,有些鈍頓的痛還有些怒意,這個女人在4年前竟敢在他的杯裏下藥,給了他一晚的歡-愛,她一溜便是四年。
四年後再見明明看見了他,但卻不理他。聽秋雨說…說她在墨西哥結婚了,她怎麼敢?
想到這些,他的呼吸又急促了,本來撐在牆壁上的雙掌改捏成拳,他費了很大的力才忍下掐上她脖子的衝動。
但他知道他除了憤怒外他也是…怕的。
對的,這一生隨心所欲,放浪形骸,人生字典裏第一次出現的“怕”字竟用在了這個女人身上。
他的眸光流連在她的右臉頰上,那邊的秀發遮掩了她原本9厘米的傷疤,他竟然提不起半分勇氣撩起她的秀發看看傷疤是否依舊?
甚至他不敢接近她,他怕被她推開,她現在垂著眸大概在看他的襯衫,這樣也好,他不想看她的眼神,一點都不想,因為他怕在她的眼裏看到太多類似憎恨,排斥和厭惡的東西。
他還在胡亂想著,紅豔淡淡開口了,“你怎麼將自己搞的這麼髒?好歹也是第一次見麵,至少也要給彼此留下點好印象。”
她看著他襯衫上那些紅黃之類的印記,就連西褲上都有。
他呆了三秒,啞著聲道,“剛剛是我和燦雪的訂婚宴,在落地窗那看見了你,所以追了出來,不小心撞到了端酒杯的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