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劉開宇,我就不相信你知道我冠姓蒲昔後,就沒想過斷了雨雨的珠寶設計夢,其實你心裏無比介懷著。你恨不得砍了她所有羽翼和希冀,讓她這一生像個傀儡般附庸你,隻為你活!”
“你胡說,我沒有!”劉開宇反駁,他握在方向盤上的手麵青筋乍現。
“好啊,你就當我胡說。那你打算怎麼辦,隻要你這個時候敢站出來為她撐起珠寶設計的一片天空,我就讓你如願,如何?”
劉開宇的胸膛開始劇烈起伏,他閉眸深呼吸,睜開眼,這世界依舊一片…茫然!
柳靖淇為什麼要這麼逼他,他的話就像是一盞刺目的燈,瞬間照亮了他所有陰暗麵。
“看,劉開宇,你就是這樣一個虛偽自私的人!”
“你怕了,你怕我和雨雨在珠寶的世界裏重逢,你怕我們誌趣相投,糾纏不清。你更自卑了,因為珠寶世界你不懂。你還知道如果她跟我在一起,我可以帶她回意大利的宮殿,我可以帶她站上巔峰。”
柳靖淇每一句話都像利刃般刺入他的心髒,沉默半響,他道,“可是這又如何,秋雨已經向你證明了,她愛的是我。”
“劉開宇,你又在自欺欺人了嗎?”
“雨雨一看見皇冠的老板是我,立馬就遞出了辭呈。如果雨雨心裏對我沒感覺,她心裏光明坦蕩,她為什麼不敢跟我在同一家公司?”
“就算她失憶了但是她心底有我,她怕隻要和我接觸就抗拒不了我,她明明愛著我卻受著你婚姻和道德的約束,所以她才辭職。”
不,不是這樣!
劉開宇幾乎要喊出口,可是他聲音發澀,想起那晚她在夢裏叫柳靖淇的名字,他心裏痛的說不出話來。
“嗬,劉開宇,其實我等你這個電話等了足足一個星期了,這次你的速度怎麼這麼慢?”
柳靖淇多麼溫潤無害的一個男人,此刻他的話裏帶著濃濃的嘲笑,譏諷和得意。是的,此刻他應該得意的,因為劉開宇嚐到了痛徹心扉的滋味。
“這一個星期雨雨跑遍了鼓市大小數百家珠寶公司,可是沒人敢要她。她的那個飾品店被我封了,學校她去不了了,珠寶設計的夢想斷了,她一定很難受吧?”
“她應該向你這個丈夫尋求幫助和安慰的,可是你這一個星期在哪裏?你是不是跟她冷戰跟她生氣,你是不是連她現在在哪裏都不知道?”
劉開宇無言以對。
連柳靖淇這個外人都知道她難受,需要安慰,那他這個丈夫都做了什麼?
想起兩天前她到事務所找他,她離他好近,留戀的握住他的大掌,含著一雙水眸柔弱可憐的看他,她那時需要他抱抱她的吧?
可是他沒有!
柳靖淇的聲音還在持續傳來,“劉開宇,她為你做了許多掙紮和努力,可是你根本就不值得她去愛。在你們還算美好的時候放開她吧,愛不是占有而是成全。”
“嗬,”劉開宇輕笑出聲,他的聲音異常幹啞,“柳靖淇,想我放手,你休想。”
柳靖淇突然就想起秋雨給他的回答---想我離婚,你做夢。嗬,想與不想,做夢不做夢,他們以後自然會明白。
“劉開宇,明天上午本市的文化廣場舉辦瑰麗珠寶大賽,你應該接受到邀請了吧。我們皇冠有一個保送參賽的名額,我把它給雨雨。如果你是真的愛她,那就向我證明,你就把她帶來。”
劉開宇將車停在了橡樹灣別墅外的草坪上,別墅裏燈光通明,秋雨在家。
他下車,走到落地窗那裏。落地窗沒有拉窗簾,他看見秋雨正坐在客廳裏的地毯上,聚精會神的看電視。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長t恤,外麵罩的嫩黃色的呢大衣,她高束著馬辮,一張素淨的小臉清純俏麗。
她沒有表現出什麼悲傷的神情,但他發現她的表情一直是木木的,盯著電視熒屏的眼珠也不會動,仿佛是迷茫空洞的。
走到別墅門邊,他突然就沒了打開的勇氣。
這些天她一直在家嗎,沒人說話沒有樂趣,晚上會不會睡沙發上等他?其實她是害怕一個人在家睡覺的,那這些天她怎麼度過的?
柳靖淇說的是對,他就是一個虛偽自私的人!
他如果真愛她就不會放任她整整十天不管不問,難道他真的是以愛之名進行傷害,難道他真的…隻愛他自己?
秋雨木木的看著電視,突然她聽見鑰匙開門的聲音,然後門開了,劉開宇走了進來。
抑鬱苦悶的臉頰頓時神采飛揚,“老公…”秋雨開心的尖叫一聲,豁然站起身,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