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她也是一個有尊嚴的人啊,她不覺得每次這樣用金錢來打發她會讓她覺得難堪和心痛嗎?
秋雨收回目光,看了看窗外,“不管怎麼說,我是不會離婚的。”
“那方圓圓的事情怎麼辦?”
“這…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他會處理好的,而我需要點時間去適應…”
戴顥笉打斷她,“那方圓圓肚子裏的孩子怎麼辦?”
秋雨心頭一震,戴顥笉的語氣已經篤定了那是他的孩子了嗎?
在醫院裏她可以不受良心譴責的義正言辭的讓方圓圓不要那孩子,可是在戴顥笉麵前她該怎麼說?
戴顥笉的神情有些嚴厲,緊盯著她的丹鳳眼銳利而咄咄逼人,秋雨慌了,腦袋亂成一團漿糊,她後退一步,
“媽,我是不會離開宇少的,要是…要是你真的想要那孩子,我…我會努力把他當成親生的,我…”
話一出口,戴顥笉冷聲叫住她,“秋雨,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
這三年沒見,戴顥笉都要懷疑三年前發生的事情,秋雨變得連她都不可置信了。
戴顥笉叫住她,秋雨才恍然意識到她在說些什麼,她…她怎麼可以這樣說?
根本顧不得戴顥笉,秋雨轉身跑了。
……
秋雨在醫院的走廊裏奔跑了,路上撞到了人她頭也不回。
她滿腦子都是剛剛她脫口而出的話---我會努力把他當成親生的…嗬,秋雨,在飾品店裏紅豔跟你說的第三種可能,她放在心上了是不是?
因為愛著他,所以要接受他有過另一個女人,如今也要愛屋及烏接納那個孩子了是不是?
秋雨你怎麼可以這樣,為了一個男人,你拋棄了尊嚴,連自我都找不回來,你變得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秋雨心亂如麻,她現在隻想離開這個地方,一個人躲起來理理頭緒。
但是當她發現自己停下腳步時,她已經站在了劉開宇的病房門口。
門沒有鎖,手一推,她就走了進去。
病床上的男人臉色蒼白而瘦削,即使是閉著眸睡著,他依舊深深的蹙著眉。
她站在他身邊,癡癡的望著他。
伸出指尖去摸他的劍眉,然後在他濃密的睫毛上刷過,他的眼睛最好看,墨眸深邃漆黑,閃速著睿智沉穩的光芒。
再去摸他的臉頰,最後停留在他的薄唇上。
他的唇很軟很溫暖,指尖停留在上麵,她整個人都能竄起戰栗和酥麻。
腦袋中會閃過他吻她的時候,吻勢霸道而纏綿,他靈活的舌尖幾乎能挑動她所有敏感,壓著她,肆意的品嚐著她的美好。
秋雨覺得眼眶一熱,淚水就流了下來。
她想她一定很沒用,遇到事情就隻知道哭。
可是真的好委屈好委屈,剛剛和戴顥笉談話的時候就忍著落淚的衝動,現在看見他,淚水就洶湧而出了。
當溫熱的液體滴到劉開宇眼睛上時,他才睜開的眼。
他真的太累了,血流過多當場就暈厥了,兩天不眠不休,神經被一根線牽著,精神疲累到了極點。
秋雨像隻可憐的小貓般站他床邊哭泣,一隻小手還停駐在他的唇上。
嘴角牽出一絲繾綣的微笑,拉住她的手放在臉側,感知到她真實的溫暖他滿足的一聲喟歎。他輕斂著眉,聲音幹啞,“秋雨,別哭。”
淚水太多,她隻能看到模糊的男人身影,她哽咽著,連話都說的斷斷續續,“你們…你們都不稀罕我,所以我也…不要稀罕你們了。”
男人眼眸重重的打開,剛剛還虛弱的人立即爆發陡然的淩厲,“秋雨!”
女人一隻手捂住嘴,哭腔很濃重,“給你們真心你們都不要,所以…所以不要再對你們好…不想讓自己被你們輕易的踐踏,不想讓自己變得…廉價。”
“秋雨…”男人一掌扣住她的迅速手起身,剛動了下,腹部就傳來撕裂的痛意,他甚至可以感覺粘稠的液體噴了出來。
他手上的力道一鬆,女人迅速甩了他的手,跑了出去。
她不能再留在這裏,她不想看到他現在的樣子,她已經夠軟弱夠妥協,她不想自己為了他什麼都沒剩下。
“秋雨!”男人一聲低吼,迅速下床。
可是他雙腿無力,頭腦犯暈,剛下床跑了兩步就直接撞到了病床的轉彎處,腳步一踉蹌他當即跌倒在了地上。
他手上還打著點滴,他甚至沒來得及拔下針管,他一跑,點滴瓶從杆架上扯了下來,裏麵的液體和玻璃瓶碎了一地。
“秋雨!”看女人消失在他麵前,男人的眼眶猩紅了,猛然抬起右拳砸向地麵,關節都冒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