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依依奶奶是在被殺後才移屍到輪椅上的,移動屍體時,地麵就算再小心謹慎,也會留下血珠痕跡。
再者說,移動屍體後,再想認為的製造傷口噴濺形血跡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曾警官搖搖頭說:“除卻死者死亡的位置,其他地方都很幹淨。我可以很肯定的說,她一定就是在輪椅上被刺殺的。”
那就能加奇怪了、
“也就是說本案中有了一個幾乎無法解釋的矛盾。凶手為什麼要以低角度的方式,刺殺依依的奶奶呢?”
就像先前所說,以刺殺的方式殺人,警方可以通過刀刺角度判斷凶手的具體身高。以資料上記載,王如海的身高在一米八、九,他既然已毫不掩飾的殺了家裏的其他三人,為什麼偏偏到依依的奶奶時,要故意放低身體,以跪著甚至趴著的姿勢刺死死者呢?
想不明白,這個疑點直接改變整個案件的推理走向。
王如海殺人本是鐵板釘釘事實,現在卻看起來似乎還有轉機。
如果現在王如海人還活著,或許曾警官的發現可以成為整個案件的突破口,讓王如海說出那天晚上的真相。
但是現在王如海也已經成為了解刨台上的屍體,我的設想也隻不過是空想罷了。
放下手裏的照片,我再次轉看依依父母的屍體照片。
曾警官拿來的都是現場照片,也就是發現死者時留下的照片,死者的屍體都保持在死後被發現的位置,看照片如同看第一現場一樣。
照片上已看不出依依父母生前會是什麼樣子的,兩人死時並不安詳。
因為是心口被紮,所以兩人並非是在第一時間死去,而是在床上還略略有過幾秒的掙紮,之後痛苦的蜷縮手指和腳趾,身體扭曲著停止呼吸。
兩人死在一張床上的兩側,我可以肯定凶手當時非常鎮定,先是一道刺死靠門方向的男性,隨後繞過床尾,在女死者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一道斃命。
這名女性死者既是依依的母親,又是王如海的姐姐。
如果真是王如海殺的人,他到底跟自己的親姐姐何仇何恨,以至於要她一家滅門?
照片看到這裏,我越想越覺得不合邏輯情理。
自古以來,自己給自己滅門的凶手並不少,但這類人在殺人時都是在頭腦不清醒的狀態。
可曾警官審訊王如海時,從監控視頻裏看,王如海的反應非常迅捷,而且邏輯一點也不紊亂,看不出像是個喪心病狂的殺人凶手。
如果沒有警察目擊到王如海殺害依依的那一幕,我現在已有七成認定王如海是無辜的。
又胡亂翻看幾張照片,畢竟照片是平麵的,我沒辦法透過照片看明白死者家裏的具體結構。
最後將照片推到一旁,我和曾警官幾乎是同一時間,唉聲歎氣。
“你們兩個,怎麼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剛才還有幾分精神的。”婉君吐槽道。
我何嚐不想打起精神,可是麵對這樣一個明明有疑點,卻不知道從哪裏開始著手調查的案子,怎麼能不愛唉聲歎氣。
如果凶手不是王如海,那此人未免也太厲害了。
接連殺掉趙依依一家四口,手法幹淨利落,不留任何證據。同時還能將罪名家夥在王如海身上,用某種方法使出警警察看見王如海殺掉趙依依的一幕。
但這並不是推理小說的情節。
我詳細問過曾警官,那兩名目擊王如海殺害趙依依的警察,是近距離,實打實的看見那一幕的。而且王如海也承認是自己殺的趙依依。
所以王如海的罪名本就是被坐實的,根本沒有回旋的餘地。
想到這裏,我再沒心情看手裏的照片,拿過檔案袋,一張張的塞入其中。
然而塞到其中一張時,我餘光掃過,突然愣住,急忙仔細再看幾眼。
“喂,我說你仔細看過這張照片沒有?”我將照片遞給曾警官。
“這樣?不是依依爺爺的屍體照片嗎?我當然仔細看過,你想說什......這是怎麼回事?”曾警官猛然間發現問題所在。
我與他對視一眼,這一刻心照不宣。
“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打啞謎,這張照片到底有什麼不對的?”婉君問說。
“現在還隻是猜測,得到現場核對一下。雖然已經過去半個月,但是我想現場痕跡還在吧。”我立刻從床上蹦下來,利索的穿好鞋襪,剛準備出門,卻又自覺的停下腳步。
“怎麼不走了?”曾警官問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