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就是王妃,手段就是高明。
趙子敬沉默地喝茶,柳側妃也沒有摻和的意願,保持沉默是金。
“初雪,王妃說的是真的嗎?”趙王喜出望外的向初雪求證,入宮是初雪自願的話,寧兒就沒有理由再埋怨他了。
淡定的掃了眾人一眼,初雪揚起淺淺的笑容,給出答案。“女戒有雲,女子在家從父,初雪一切聽從父王的安排。”
她答應入宮,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有沒有精力派人來接她,那就另當別論。
寧側妃倏然轉頭看著初雪,眼中的迷茫顯而易見,在宜雪閣的時候,女兒明明不是這樣對她說的,怎麼會這樣?
“好好好,不愧是我趙王的女兒,你姑母說了,有她在宮裏照應著,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她的認命讓趙王十分高興,一不小心把自己妹妹給賣了。
“恭喜王爺和寧妹妹,將來初雪受寵,咱們趙王府也跟著沾光,一門兩位宮妃,那是多少的榮寵,列祖列宗也會跟著高興呢。”趙王妃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滿臉和善的微笑卻掩不住心裏的得意,她終於要如願以償了。
“是啊,恭喜父王,賀喜父王。”坐在靠近趙王妃的椅子上的趙子敬跟著附和,臉上的得意之色十分明顯。
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如此的好運,夢寐以求的東西就要到手了,隻要一想到帝都最賺錢的生意,就要掌握在自己手裏,以後府裏的人都要看他臉色拿錢,他就忍不住得意。
唯一遺憾的是,他還沒有嚐過初雪那曼妙身子的滋味,就要眼睜睜地看著她入宮,真是可惜了。
“妾身也恭喜王爺,賀喜寧妹妹,咱們都是一家人,以後初雪要是得了恩寵,可別忘了咱們這些家人才是。”柳側妃也開口附和,本以為趙初雪會反抗,沒想到她那麼認命,反而讓她看戲的心情折損不少。
她坐在趙子敬旁邊,把趙子敬的一舉一動看的十分清楚,還沒得到就以為是囊中之物,果然是嫡世子的作風,也隻有趙子釧不在府裏,他才敢這樣明目張膽的欺負寧氏母女。
寧氏母女也不知道是好運還是黴運,趙初雪竟然被皇上看中,即將入宮伺候皇上,宮裏榮華富貴易得,卻也凶險萬分,沒有強硬的後台,連生存都很困難。一個皇後,四個妃子,隨便一個拉出來,背後的家族勢力都強硬的驚人,趙初雪這樣一個初生牛犢,也不知道有沒有命活到二十歲。
如果她沒記錯,趙初雪的二十歲生辰在三個月後,柳側妃端起小方桌上的杯茶細細地品著,她是來看戲的,偶爾火上澆澆油是必然的,身心都愉快嘛!
寧側妃腦子發暈,別人的恭喜到她耳裏全是諷刺,心中對趙王的失望又多了一分,她已經再指望趙王救她的女兒了。
倏然站起身,寧側妃眼前一黑,身體一陣搖晃,初雪趕忙起身過去扶住她。
“母親。”擔憂地喚了一聲,初雪關切地看著寧側妃。“母親若是不舒服,初雪送您回宜雪閣休息,可好?”
初雪不希望寧側妃一起來,就是怕她經受不住這些人的冷嘲熱諷,她卻堅持要陪著來,讓初雪既感動又無奈。
母親根本不需要來此陪著她,她一個人能應付。
“寧兒,你要是身子不舒服,可以回宜雪閣休息。”趙王也關心的說道,眾人的恭喜讓他有些飄飄然,從而忽略了寧側妃幽幽的眼神。
“謝王爺關心,妾身沒事。”寧側妃艱難地開口,握住初雪的手。“扶我坐下。”
初雪點頭,扶著寧側妃坐下,自己回到旁邊也落坐,母女二人中間隔著一張小小的四方桌,手卻是握在一起的。
“瞧妹妹高興的都要暈倒了。”趙王妃說道:“改明兒,我們一起出門去給初雪置辦些東西,好讓她帶入宮中。”
寧側妃沒有回答,心裏默念著初雪剛剛告訴她的話,不聽,不想,當一切沒有發生過。
說著容易,做起來好難。
感受到寧側妃的顫抖,初雪眸光一一掃過眾人,把眾人此時的嘴臉都記下,在心中暗暗發誓,她今天讓這些人當猴耍了,日後必定加倍奉還。
“說道置辦東西,我倒是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寧側妃不回應,王妃也不在意,自顧自的說著,轉頭看向趙王,憂心忡忡的問:“王爺,初雪入宮後,就是皇上的女人,皇上有可能會讓自己的女人拋頭露麵,在外麵經商嗎?”
“不會,絕對不會。”趙王斷然回答,皇妃的身份何等尊貴,怎麼可能拋頭露麵的經商,就算皇上同意,文武百官也不會樂見。
王妃又問:“風流今朝誰來打理?總不能讓初雪帶著風流今朝入宮吧!”
趙王蹙起眉頭,這個他怎麼沒想到呢?初雪是風流今朝的老板,她入宮了,風流今朝也會被皇上一並拿去,不行,他的女兒已經給皇上了,賺錢的生意絕對不能也被皇上占去充盈國庫。
那是趙王府的錢,理應留在趙王府。
拐了這麼大的一個彎,原來風流今朝才是趙王妃的目的,初雪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動聲色地看向趙子敬,若她猜的沒錯,趙子敬該站出來了。
寧側妃已經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王妃了,她一直知道王妃不待見她和初雪,卻沒想到,王妃會這樣將她們母女趕盡殺絕。
把人推入火坑,還要奪了人家的產業,真是狠啊!她今天算是見識到了王妃的陰毒,柳側妃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