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走到這一步了。”沒有直接回答裴境澤的問題,初雪無奈地歎了口氣,不是為自己,而是為那些因為權利鬥爭而犧牲的人們歎息,親情永遠也沒有權利重要,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
聽出初雪話裏的無奈,裴境澤以為她是心裏沒底,放下手裏的茶杯,握住她手腕,初雪一震,眸光落在裴境澤英俊的臉上。
“別告訴我,你還什麼都沒準備。”裴境澤說道,隻要一想到她有可能進宮為妃,他的心就無法平靜。
“裴大哥不必憂心,該準備的已經準備好了。”初雪笑了笑,不但不擔心,反而還安慰裴境澤,眸光從裴境澤臉上滑下,落在自己手腕處,他的大手上。
“你還是不肯告訴我,你的計劃是不是?”看著初雪臉上的笑容,裴境澤說不清自己心裏的感受,無意識地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初雪的手滑了一下,茶水灑在了裴境澤手背上,溫熱的感覺讓裴境澤意識到自己手裏的力道,趕忙鬆開了手,剛要道歉,卻被初雪搶了先。
“抱歉,都怪我沒能拿穩茶杯,才讓茶水灑在裴大哥手背上,裴大哥的手沒被燙著吧?”初雪問道。
“不要緊。”裴境澤隨意抹了抹手背上的水,深邃雙眸定定地注視著初雪。“告訴我你的計劃。”
“現在還不是時候。”初雪放下手裏的茶杯,避開裴境澤的視線。
“聖旨已下,一天的時間都過去了,初雪,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你……”
“事情還沒有傳開來,不急。”初雪打斷裴境澤的話,相對於裴境澤的心急如焚,她淡定多了。
裴境澤剛要說什麼,外麵一陣腳步聲響起,很淩亂,透出來人的心急。
“有人來了。”裴境澤沉聲道,初雪錯愕,裴境澤站起身,深深地看了初雪一眼,仿佛有千言萬語,最後什麼都沒說,躍窗而出。
看著已經自動關上的窗子,初雪嘴角抽了抽,有時候她還真很佩服這些古代人來去自如的本事,想去哪兒飛過去就成,難怪不用車子代步。
門被大力推開,軟玉神色慌張的衝進來。“郡主,郡主,溫香不見了,溫香不見了。”
“我離開的時候,你不是陪著她嗎?”初雪蹙眉。
“是啊。”軟玉回答。“可是溫香說她想吃粥,奴婢見她終於肯吃東西了,就很高興的去給她準備,哪裏想到,等奴婢端著粥回來的時候,溫香就不見了,郡主,這大晚上的,你說溫香會不會出什麼事情呀!”
看著軟玉,初雪十分無語,很想告訴她,吃粥,不過是人家支開她的借口,她居然也信以為真。
“她跟你說過什麼嗎?”初雪問道,目的是希望從溫香對軟玉說的裏找出些端倪,至於溫香會不會出事,她不知道,因為她不是先知。
“她說她以後再也伺候不了郡主了,叫奴婢在伺候郡主時要用心,不要給郡主惹禍,還告訴奴婢郡主的一些習慣,和郡主的日常用品放置處。”軟玉將溫香對她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這是典型的交代遺言啊!難不成溫香還沒放棄尋死的念頭,初雪臉色一變。“軟玉,你馬上出去找,把你和溫香一起去過的地方,平時溫香喜歡去的地方,都去找一遍。”
一般來說,人在萬念俱灰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地找一個自己熟悉或喜歡的地方結束生命,希望溫香不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