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3)

“把我的包袱還來。”第無數次了,我伸手向他要我的包袱。

“你別這麼著急嘛,留在這裏參觀幾天再回去嘛。”他笑嘻嘻地說道。

“哼,你把一個陌生人留在這裏,難道就不怕被你們穀主知道了,剝了你的皮嗎?”我冷哼道。不知道為什麼,我一見到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心裏就不舒服。

“嗬嗬,你覺得我會傻得去剝自己的皮嗎?”他笑眯了眼看著我,好象我剛才說了一個超級搞笑的笑話一樣。

“你的意思是,你就是穀主?”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他點點頭。

“你真的是穀主?”我再一次確認道。

“如假包換。”他認真地說道。

我想說什麼來著?穀主是個十分凶殘的人,以殺人嗜血為樂,這是大娘告訴我的,可是我現在怎麼看來他都不像啊。拜托,嗜血?我實在是難以想象他會像頭野獸一樣舔食那些屍體的血,一邊還露出無辜的表情。天哪,那會是一副什麼樣的情景?我突然覺得好好笑哦,真是笑死我了!我抱著肚子笑到蹲在地上。

他蹲下來看著我問道:“我是穀主讓你覺得這麼好笑嗎?”

我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對他說道:“你知道外麵的人是怎麼評價你的嗎?他們說血穀是個很可怕的地方,漫山遍野都是鮮紅色的血,把花草都染紅了,裏麵的穀主是個十分凶殘的人,以殺人嗜血為樂,他手下還有五個同樣凶殘的手下,無惡不作,很恐怖的。”我把大娘的話原封不動地轉告給他。

“他們的話……半真半假。”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很沮喪。

“不會吧,你真的喝血?”我不禁打了個冷戰。

“我……”他欲言又止地看著我,然後突然笑了起來,把我拉起來,“走,我帶你去看那些被血染紅的花去。”

“不會吧?還真有這種花?”我驚奇地看著他,被他拉著跑。

他拉著我來到後山的山頂,然後指著前麵說道:“看,那就是他們口中的被血染紅的花。”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往山穀裏看去,隻看見漫山遍野的紅,絢爛至極的紅。

“那是……曼珠沙華,冥界之花!”我驚奇地叫道,然後迫不及待地飛身下去。

天哪,我居然能夠親眼看到曼珠沙華!這傳說中的冥界之花!真是太讓我震驚了!我湊近了仔細看,發現它們比我在電腦上麵看到的還要美,這簡直就是一種妖豔的美啊。

“你知道它?”他也跟著飛身下來,站在我旁邊問道。

“恩。曼珠沙華,又稱彼岸花。一般認為是生長在三途河邊的接引之花。/花香傳說有魔力,能喚起死者生前的記憶。/春分前後三天叫春彼岸,秋分前後三天叫秋彼岸。/是上墳的日子。/彼岸花開在秋彼岸期間,非常準時,所以才叫彼岸花吧。/彼岸花,花開開彼岸,/花開時看不到葉子,有葉子時看不到花,/花葉兩不相見,生生相錯。/相傳此花隻開於黃泉,是黃泉路上唯一的風景。/彼岸花是開在黃泉之路的花朵,/在那兒大批大批的開著這花,/遠遠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鋪成的地毯,/又因其紅的似火而被喻為“火照之路”,/也是這長長黃泉路上唯一的風景與色彩。/看見的/熄滅了/消失的/記住了/人就踏著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獄。/我站在/海角天涯/聽見/土壤萌芽/等待/曇花再開/把芬芳/留給年華/彼岸/沒有燈塔/我依然張望著/是紅。/是刺眼的血色。/是無邊的繁華凋落後的再一次盛開。/是毒,也是藥。/是接近永久的安息途中最後一場盛宴。/那血色印記,誰能慘然回首。/誰傲立與此,錚錚鐵骨不過是那纖弱的花莖。/又是誰,能在晚風中回過頭來,說,我曾經愛過。/他們說你是三生兩岸的接引之花。/他們說你可以喚起死者前生的記憶。/他們說你鋪天蓋地的席卷了整個世界。/他們說你盛開在那遙遠不可觸及的彼岸。/花葉不相見。/隻見葉子不見花。/再見花時葉已逝。/那又是誰和誰立下的狠毒的誓言。/不分離,可能嗎。/永不見,殘酷麼。/兩不相見,生生相錯。/火照之路,通天血光。/耳邊似乎還殘留著誰誰的餘音,/六根未淨,奈何孟婆引渡。/在輪回之前,最後許願。/你扶一扶額,可曾聽見。/說彼岸,無生無死,無苦無悲,無欲無求,是個忘記一切悲苦的極樂世界/而有種花,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生於弱水彼岸,無莖無葉,絢爛緋紅,佛說,那是彼岸花。/曼珠沙華,又稱幽靈花,花色熾烈,就好像無法消解的仇恨一樣……”我喃喃地念著這首詩。

曾經無意之間在網上看到了曼珠沙花的照片,不知道為什麼便瘋狂的迷戀上了它,但是無奈它是常年生長在荒郊野塚之間的,很稀少,所以我根本無緣看到它,但是我還是瘋狂地搜集它的資料,甚至還為它背了這麼長的一首詩。現在我有幸能親眼看到它,而且還是這麼大的一片,怎能不叫我興奮呢?天哪,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癡迷地看著它們,這麼燦爛又這麼轟轟烈烈。

“嘿,別被它奪去了心智!”他突然在我背上拍了一下。

我猛地清醒了。剛才是怎麼回事?我恍惚中好象看見一條河了,那是……三途河嗎?我疑惑地看了它們一眼,它們正開得燦爛,閃爍著妖異的紅光。

“曼珠沙華,冥界之花,果然是名不虛傳啊。”我搖搖頭笑道。

“我剛才看你的眼神,好奇怪啊,怎麼會這樣呢?曼珠沙華對一般人不會有這麼大的影響啊,除非是那些將死之人。”他說到這裏突然停出了,我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了驚恐。

“你別胡思亂想了,我沒這麼容易死的。我會受這些花的影響是因為我的體質不同於常人而已。”我輕笑著對他說道。唉,我又怎能告訴他,其實我隻是一縷幽魂呢,隻是陰差陽錯地進入這具身體而已。

“原來是這樣啊。”他鬆了口氣。

“咦,怪了,我會不會死,你著急個什麼勁兒啊?”我突然側著頭看著他問道。

“呃……這個嘛……”他苦惱地皺起了眉頭。

我等了一會兒,還是等不到答案,於是便揮揮手說道:“算了,你不想說就算了。對了,外麵的人不是說你還有五個手下嗎?怎麼我來了這麼久了還沒見過他們呀?”

“他們呀,喏,就住在那個山頭。”他指了指不遠處山上的一座奇形怪狀的房子說道。

“那我現在可以去拜訪他們嗎?”我問道。對於他們,我可是好奇了很久了呢,我想知道他們是不是也不像外麵傳言的那樣凶殘外加無惡不作。

“你真像見他們嗎?”他認真地問道。

我很肯定地點點頭。

他歎了一口氣:“唉,好吧,反正他們也一天到晚吵著要見你呢。”

“真的嗎?”我睜大眼睛。從他無奈的語氣裏,我就可以猜到他們肯定不像外麵傳言的那樣了,估計又是以訛傳訛吧。

“好了好了,快帶我去見見他們吧,我都等不及要認識他們了呢。”我興奮地拖著他就走。

他無奈地跟著我,一臉的不情願。

我們才剛到那座大屋的門口,就聽見裏麵在吵吵嚷嚷的。發生了什麼事嗎?我趕緊推門進去。就在我進去的一刹那,整個屋子安靜了,所以的人都看著我。

“嗨。”我笑著和大家打招呼。

“呃……老大,這就是你帶回來的姑娘嗎?”一個尖細的聲音突然問道。

“恩。”他不甘不願地點點頭。

“哦~~”那個尖細的聲音誇張地拖長了尾音,然後我眼前一閃,就看到一個長得可以和猴子攀親家的男人站在我麵前,自我介紹道,“姑娘,我叫多嘴公,在這些人裏麵武功排第二。”

我聽到他的名字,笑了一下。拜托,哪有人叫這種名字的啊,這擺明了就是別人取的綽號嘛。不過既然他自己願意接受,我這個外人也不好說什麼咯。

“你好,我叫孟蝶衣。你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名字的呢?”我好奇地問道。

“那是因為在這些人裏麵,他最喜歡插嘴。”我旁邊這位解釋道,然後不依地扯了扯我的袖子,“你很不公平耶,為什麼我認識你這麼久了,你都不告訴我你的名字呢?卻和他們一見麵就把名字告訴了他們。”

“拜托,那是因為你從來沒問過我好吧。”我翻了個白眼,轉頭看向他,“再說了,你不也沒把名字告訴我嗎?”

“我們老大叫……”多嘴公待我一說完,馬上就插嘴進來,卻被一個嘴巴奇大的男人把他的嘴巴給捂住了。

我旁邊這位白了他一眼,才笑嘻嘻地說道:“我叫無塵。”

“無塵?名字不錯。”我點點頭。

“那麼……我可以叫你蝶兒嗎?”他嬉皮笑臉地問道。

我搖搖頭:“不行,‘蝶兒’是我爹叫的,你不能叫。”

“啊?還分得這麼清楚啊。那我要叫你什麼呢?”他苦惱地思考著。

“叫我孟孟吧。”我說道。孟孟即是夢夢,我不希望自己在這個世界裏完全是代替別人活著。

“好啊,孟孟,孟孟,孟孟。”他高興地連叫了三聲,越叫越順口了。

“行了,好象叫魂似的。”我白了他一眼。這男人,給他三分顏色他就開起染房來了。

“嗬嗬。”他賊賊地笑著,也不知道在笑些什麼。

我沒理他,轉過頭看向那個嘴巴奇大的男人,笑著問道:“那你又是誰呢?”

他把捂住多嘴公的手一放下,多嘴公馬上就插嘴道:“他叫食人王。哎喲!”他的腦袋馬上就被食人王敲了一下。

“那個……我就是叫這個名字。”他憨憨地笑道。

“為什麼呢?難道你真的會吃人嗎?”我好奇地問道。有這種笑容的人怎麼可能會那麼殘忍呢?

“他啊,就是因為嘴太饞了,有一次在吃猴腦的時候被別人看見了,以為他吃的是人腦,所以才會有這個名字的。”不用說,這話又是多嘴公說的,然後腦袋又被敲了一下。

“哦。”我了解地點點頭,再轉向一對一黑一白的雙胞胎。奇怪了,明明是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為什麼要一個是笑臉,一個是哭臉呢?“那你們呢?”

這次白的那個事先就把多嘴公的嘴巴給捂住了,所以才有那個黑的開口的機會。

“我們是黑白雙刹。我是哥哥,他是弟弟。”他說著指了指那個白的。

“哦。可是我覺得叫‘黑白配’比較好聽耶,這種食品在我們那裏很有名哦。”我煞有介事地建議道。

我一說完,黑刹的臉明顯的變得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