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精致的側臉,目光總是難以移開,每當她認真做事的時候,整個人都如同會發光那般,如此光芒耀眼,竟讓人有幾分不敢直視。

他曾參與過她過去的生活,她總是跟隨她的大師兄和部隊的兄弟們行走在野外,她的追蹤術便是在長年累月的野外活動中訓練出來的麼?

他的七七,總有那麼多讓人敬佩的本事。

“能,隻要他們沒有走太遠。<>”不僅能找到他們,還能找到下來的楚玄遲,看來,楚玄遲也尋到了一點蹤跡,大家行走的路線竟是一樣的。

她尋著足跡而去,才走了二十步左右,忽然又停了下來,蹲下來細細研究著地上的足跡。

沐初沒有打斷她,他隻是默默走在她身後,一直跟隨。

“這裏原來還有一個人。”這上頭又被人坐過的痕跡,“那人似乎腿腳不太好,竟是……讓人攙扶著離開的。”

那個救了楚定北的人,不僅背著楚定北行走,還扶了原先就在崖底的一人……

“阿初,走。”她霍地站起,沿著那點足跡迅速追了過去。

傷殘人士這麼多,那人能照顧得過來麼?楚定北落下來的時候就已經受了重傷,這崖底又不見的有什麼良藥,就算有,救他的人也不見得就懂醫術。

她必須盡快找到他們,否則,她怕楚定北熬不下去。

沐初一路跟隨,路上並未多言,這裏全是亂石峭壁,連個容身之處都沒有,想必他們是找能住的地方去了。

他雖能看到剛才那些血跡,但,七七所說的足跡,他卻得要很仔細才能看到一點,至於她說的還有一個腿腳不太好的人,恕他愚昧,完全看不出來。

追蹤術果然不是尋常人能學會的,這丫頭的本領,實在叫他心服口服。

“他走了。”冥想間,前方的七七忽然停了下來。

沐初也隨之停下,訝異道:“怎麼?”

“他……”回頭看著他,七七讓自己冷靜了下,才輕聲道:“楚玄遲沿不同的方向走了。”

長指伸出,指了指遠處那條路:“他不知道中途看到了什麼,追了過去。”

走得如此焦急,難道是因為看到了楚定北?但,救了楚定北的人那份足跡卻是繼續往前的,她若是現在跟隨楚玄遲的腳步走開,等崖底的風多吹幾趟,回來之後不一定還能不能追得上這些腳步。

他究竟看到了什麼?為何追過去的時候走得如此焦急?

對於不擅長追蹤術的人來說,若是中途看到更有價值的東西,定會直接放棄這點自己難以看清也無法確定的足跡,朝著自己看到的東西或人追過去。

一旦走遠,再要尋回原來的路線就不容易了。

楚玄遲能追到這裏來已經不容易,可他究竟為了什麼東西放棄了這條路?難道,是看到什麼人了麼?

“現在如何?”沐初見她沉眸,雖不想打斷她的思考,但他很清楚,以楚定北滴落的血跡來看,他真的傷得很重,若崖底救他的人不懂醫理,還不一定能救活。

如今,早一刻尋到他,便多一點能救活他的機會,時間上,他們完全拖不起。

七七收回目光,一咬唇,繼續往前趕去:“先找北王爺。”

雖然她總覺得自己莫名的不安,也雖然總覺得楚玄遲的忽然離開太詭異,但,如沐初所想,這時候隻能先找到楚定北再說。

楚玄遲武功這麼好,也是如此慎重理智的人,不管遇到什麼,他該能應對的,是不是?

“阿初,快!”腳下輕點,她繼續追了過去。

身後,沐初那一襲白衣如影相隨。

……

自那夜掌摑了夜闌風,直到現在她未曾覲見過自己,期間慕容淺淺也曾差人去請過兩次,但她每次都以身子不適為由拒絕覲見。

慕容淺淺知道自己那一巴掌大概是打重了,打傷了她的心,那老婆子固執成性,沒想到竟也如此重麵子,不過是掌摑了一下而已,居然連她的邀請都不願意答應。

若不是看在她還有利用價值的份上,她才懶得理她,不過,她現在確實還有利用的價值,這步棋子不到萬不得已,她還不能廢去。

把麵霜往臉上一抹,她收拾好心情才舉步出門,準備親自去見她一下。

隻要過去跟她說兩句好話,再道個歉,那老婆子耳根軟,定能原諒她的。

她年少不懂事不是嗎?對她的寬容,夜闌風已經幾乎到了完全沒有底線的地步,所以她並不愁,一句對不起,對她來說並沒有損失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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