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突然的疼痛,他叫了出來。
聲音很輕。
可是對於一直注意著他的常夫人卻聽得清清楚楚。她眼睛裏突然顯露出不舍的眼神。
玉生眼回頭瞥了她一眼,略有所思的笑笑。
事情好像越來越好玩了……
主座上,滿身珠光寶氣的趙王妃打開裝有賀禮的錦盒,眾人也都屏息期待著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來。
打開盒子的一刹那,趙王妃突然麵色刹白,臉露驚恐之色,慌忙之間,便把盒子打翻在地。
眾人也不顧禮儀,都站起身,揚長脖子想要看個究竟。
一隻紫色蝴蝶款款欲飛。
一襲內鑲金線的紫紗薄裙。
其布料質地做工繡工雖然可說是昂貴之極
,可以日月山莊福可敵國之勢,怎會送出區區小禮?
眾人皆很有默契的坐下去,然後轉頭看向常極遠。
“常兄,這是何為?”趙王爺深吸一口氣,閉了下眼睛,這才用比較平靜的話語向常極遠詢問道。
而旁邊趙王妃已氣得坐在軟椅上大口喘著氣,一雙雪白細膩的手直拍著自己的心口順著氣,臉色早已不複剛剛紅潤,取而代之的則是蒼白無血色的麵孔。
常極遠和華向熏隻是呆呆地看著地上的唯美絹紗,也說不出話來。
“常兄!”見他沒反應,趙王爺已無剛才的好脾性,臉紅脖子粗發起火來,話語也加重了數倍。
“呃。”常極遠這才反應過來,可還是恍惚著神情看了一眼那紫色長裙,才回頭看向趙王爺,回道:“趙王爺,這……明明不是舍下所送,許是有人中途掉包!”
原本常極遠同趙和同王爺相交甚深,這次發火也隻是因為對方讓自己下不了台的緣故,不過既然有了一個好理由,他也不在為難好友,隻是吩咐手下去查清楚,便草草結束了這場鬧劇。
“哈哈!這次許是有人故意惡作劇,同本王府過不去,大家就別去在意了,今日是夫人的壽宴,大家盡量喝,盡量喝!”他豪爽的舉起杯子,一飲而下。
眾人都識相的舉杯共飲。
隻有兩個人未動。
他們不是玉生煙和水無月。
而是趙王妃和常夫人。
趙王妃癱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滯,嘴巴一啟一合。
常夫人兩眼瞠大,像是遇見了極為恐怖之事,兩手不停的發抖,口中念念有詞。
“雲憐……雲憐……雲憐……”
兩人像受了詛咒般,都不停重複著這兩個字,久久不停……
別人興許無法聽清她們的喃喃的話語,可是對於功力深厚的玉生眼和耳力非常的水無月則是例外。
“雲憐……”玉生煙跟著說了一遍,輕輕的。
旁邊的水無月擰了一下眉頭,垂下的手試探著握住她的手,緊緊地――
玉生煙反應過來,衝他甜甜一笑,輕聲道:“我沒事,隻是這個名字很熟,很熟……好象很久很久以前一直在腦邊回響,揮之不去……。”
在他們輕聲的交談時,突然傳來尖銳的大呼小叫聲,“夫人夫人,您怎麼了?夫人!”
玉生眼朝那望去,是常夫人暈倒在地。
“抱歉,內人近期身體不適,王爺請勿見怪。”
“常夫人身體不適,還遠道而來向王妃祝賀,這等好意,我豈會怪罪。來人,送常夫人回秋水樓歇息!”
“謝王爺。”
“春香,也送王妃下去歇息吧。”
“是。”
在眾人的簇擁下,趙王妃同常夫人便被下人攙扶回房。
遠出突然傳來常夫人淒慘的哭聲,“我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日兒,月兒,快回來呀……孩子,我的孩子……。”
內廳,常極遠皺起了眉頭,眼角似有點點淚光。
趙王爺歎了一口氣,眼神落寞。頹然的坐下,自顧自的斟酒狂飲起來。
入夜,眾人在竊竊私語中漸漸散去。
已酒醉的趙王爺同常極遠也被眾人攙扶入屋,現在廳內隻剩水無月,玉生煙,趙禾黎同趙敏琉,還有若幹丫頭隨身伺候著。
趙禾黎向丫鬟們了使了個眼色,命令她們全部退下。
大廳內,死一般的沉寂,沒有一人先開口說話。
趙禾黎突然朝那紫色紗裙走去,默默地彎腰拾起,口中似有似無地念著:“可惜了這麼好的裙子,這次恐怕非得用火燒掉才行呢。”
“等等。”一直靜靜看著她的玉生煙突然出聲喊道,“那衣服給我。”說出的話,是命令的口氣。
趙禾黎咯咯笑道:“玉姑娘你倒有趣得緊,你憑什麼叫我把這衣服給你?”
“憑這個!”玉生煙冷冷哼了聲,出手如電,已朝她拋去一樣東西,極小。
敏琉衝身上前,穩穩地接住。攤開手心一看,居然是那珍貴至極的紅玉耳環!“嗬嗬,玉姑娘果然出手闊綽。”趙禾黎從敏琉手裏小心接過,從袖口中抽出一方淡藍錦帕,仔仔細細地包裹好,像是對待異類珍寶般――
“既然玉姑娘有如此誠意,區區一件衣服,我想我還是有權利處理的。你拿去吧。”
玉生煙走上前,從她手中接過衣裳,眯起眼睛,定定地看著她,現在的她就像是被惹火了的貓,全身都處於備戰狀態。
“你要這耳環的目的是什麼?”冷冷地,輕忽其微地問話。
“那你要著紫色衣裳作啥?”她淺淺笑顏,回了她一句。
“哼!”玉生煙扭頭便要離去。
“玉姑娘,你既然是我父親的貴賓,還是在王府內多住幾天吧,況且天色已晚,你和水公子一起回客棧,如果遇到什麼不測的話……”
還沒等她說完,水無月剛想出聲拒絕,玉生煙卻輕輕拉了一下他的手,回她道:“好,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