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星月瑟縮了一下,弱聲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要是你答應娶我,他們也不會丟了命。”
“不可理喻!”悅寧甩了甩衣袖,就要離去。
步星月一把拉住她:“要是你不娶我,我就說,就說你非禮我。”她終究是一個不解風情的小女孩,又是被慣壞了,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服軟。她厚著臉皮拉下架子說要嫁給他,本以為他也會滿心歡喜,不料卻遭到了冷冰冰的拒絕,當下惱羞成怒,放狠話威脅。
悅寧毫不容情地掰開她的手指:“要是你不怕毀了名節,辱了步家的名聲的話,隻管如此。我還是那句,我不會娶你。”
看著他冷酷決絕的背影,步星月咬碎了銀牙,辛薔薇,這個妖女!她之前提點自己,還以為是一番好意,還當她真想離開誠王府。沒想到,這是她設下的一個圈套,讓她到悅寧這裏討了這麼大一個羞辱!
步星月是翹家離開,一時不敢回去,隻好一路去了沈相府,找閨蜜沈闕茹。
“怎麼了?生這麼大的氣,是誰惹到你了?”沈闕茹不似步星月般張揚,而是和婉清麗,一舉一動莫不是閨閣的典範。
看著沈闕茹端上來的茶,步星月有些心虛,畢竟,闕茹姐姐也喜歡悅寧哥哥,她卻……
沈闕茹見她悶頭不說話,也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慢慢地喝著手中的茶,似是不經意提起:“前兩日聽說你被伯父禁足,是闖了什麼禍了?”換了個問題,問的仍是同一件事。步星月是京中的小霸王,能讓她不快的,也就那麼幾個人罷了。
步星月更是心虛,卻不好不答,隻好含混地道:“還不是因為姓辛的那個賤人!”要不是辛薔薇攛掇,她也不會大著膽子說要嫁給悅寧哥哥。也不會一時任性,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沈闕茹眼底閃過一絲寒芒,辛薔薇,她不止搶走了誠王殿下,還讓她在朝堂之上成了眾人的笑柄。她拿起帕子掩了掩唇角道:“不要一口一個賤人的,聽起來多不好。她可是要一飛衝天了呢,以後的身份隻高不低,咱們還是少招惹她為好。”
她說的是“咱們”,說得既親切,又和婉。還是闕茹姐姐最好,向來都是跟她同仇敵愾的,步星月忍不住拉著她的手撒嬌:“闕茹姐姐你怎麼也幫她說話。她能有什麼身份?連封個王爺側妃陛下都不準,她再怎麼樣,也上不得台麵的,我偏要為難她。”
沈闕茹輕輕一笑:“果然是被禁足禁傻了,這麼大的消息竟然都不知道。日前,南楚國的使者一口咬定她就是南楚國未來的女祭司,情願奉上重寶求她回去呢!你沒聽說過嗎?”
“女祭司?”步星月一頭霧水。
沈闕茹少不得要跟她解釋一番南楚國女祭司的來曆,感歎道:“南楚國的女祭司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比丞相都要清貴。她可真是運氣。”
步星月恨得牙癢癢:“就這樣便宜了她?”辛薔薇做了南楚國的祭司,那不是意味著她以後都沒有機會報仇了?
沈闕茹溫婉地搖搖頭:“你呀,還記恨上次那一鞭子?拿出點大小姐的氣度來,別跟她一般見識。說起來,這個女祭司也是當得艱險無比呢!”
“怎麼說?”步星月巴不得薔薇去死才好,聽到沈闕茹的話,不禁急急追問。
沈闕茹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果然是見識廣闊:“做女祭司,一輩子都得保持處子之身。據說女祭司每月都要服下醒月花的花汁,以示對神的虔誠。一旦失了清白,就會腸穿肚爛而亡。”醒月花,是一種奇特無比的花,一到夜晚,花瓣就會發出月華般的光芒。隻是它絕不像外表這般美麗聖潔,它至陰至寒,劇毒無比,常人隻要沾上一點,就會中毒身亡,而且死狀異常恐怖。
說到這裏,她不禁嘀咕了一句:“王爺對她如此寵愛,她怎麼可能還是清白之身?光是醒月花這一關就過不去呀!”
步星月卻是眼睛一亮,再應付了幾句就匆匆告辭了。
沈闕茹勾唇一笑,不枉費她不眠不休地查了好幾天的典籍。辛薔薇,看你這次怎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