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套指揮體係的不同,甚至在某些觀念上不同的部隊,在指揮理念上會有很多的衝突。這些事情,從當初抗聯選派的人員去組成挺進軍部隊工作,主要被分配擔任參謀長的時候,就已經吃足了苦頭。
現在從抗聯抽調人員,去接替參謀長,除非老總親自下命令,否則能起到的作用恐怕會相當有限。而且這麼做,也很容易產生一些隔閡。在很多人的眼中,會認為自己手伸的太長了。人家是搭檔多年的老戰友,自己貿然插手進去很不好。
當談到最關鍵也是最急需解決的問題時,楊震的突然沉默,讓老總在短時間之內有些不明所以。但老總什麼人?雖說性格寬厚,但軍齡比楊震這個後起之輩,年齡還要長很多統兵剩下下來,對於的部下的心思那裏還不明白。
楊震在這個問題上的沉默,老總很快便想出症結所在。楊震的顧慮,老總很清楚出現在什麼之上。不過老總認為作為幾大戰略區軍事主官之中,資曆最淺、年紀最輕的他,在這方麵有所顧忌倒也算正常。這也說明楊震的頭腦冷靜,並未因為自己的地位發生變化,而有任何的高燒。
猶豫了一下,老總還是最終拍板道:“包頭地區形勢現在已經穩定下來,剩下的幾方麵交涉,主要是我們和後套、榆林方麵打嘴仗。而且以後套方麵那位主官的為人來看,他不會在這個時候挑起衝突的。綏西地區爆發衝突的可能性,現在幾乎沒有太大的可能。”
“再加上包頭孤懸綏西,雖然有鐵路線與後方相連,但本地畢竟屬於貧困地區。大量駐軍長期駐紮在那裏,不僅給當地帶來了極大的負擔,我們也無力保證後勤供應。我看這個時候,是該抽調回一部分主力的時候了。”
“這樣,我讓晉綏軍區將所有的騎兵全部留下,炮兵留下一個團,步兵留下兩個旅,擔負包頭至歸綏、托和托一線的防禦。在抽調三個獨立團,負責歸綏至集寧一線的防禦。其餘的部隊立即經平綏鐵路,以最快的速度車運至大同一線。
“現在我們控製區內有了鐵路,調動部隊上也不用怕因為部隊連續行軍作戰,帶來的極度疲憊。將晉綏軍區主力快速的調回,不僅可以節省出包頭、歸綏的存糧供應晉北戰場,也可以大大減輕你們的壓力。”
“最關鍵的是,在包頭周邊短時間不會有明顯戰事的情況之下,可以將最大的有生力量,放在晉北戰場上。我們既然已經打了大同,那麼這場戰鬥我們就一定要打好。不僅要守住前一段時間的勝利果實,還要進一步的在華北日軍腹地狠狠的捅上一刀。”
“好好的回應某些方麵,對我們遊而不擊、不打日軍專打友軍的無端指責。讓全國人民都好好的看看我們,抗日決心究竟有多大。看看我們是不是真心抗日的,看看誰才是在真心的抗日。”
“我馬上讓負責留守根據地的代司令員,立即趕回晉北戰場。現在配合作戰的這幾個團,除了表現最好的兩個團之外,其餘的部隊全部撤下來,轉入後方守備。等晉綏軍區主力返回之後,所有部隊全部調往涼城整訓,並擔任晉北戰場的預備隊。”
說到這裏,老總看著楊震聽完自己想法之後微微皺起的眉頭道:“隨著你們陸續開始入關參戰,與關內的交通線全麵打通,以及國際形勢的變化,我們的鬥爭思路也該采取一些改變了。一些部隊原有的遊擊習氣要該改掉的,必須要改掉。”
“遊擊戰,隻是我們一種在特殊情況之下采取的一種作戰方式。過去在殘酷的環境下,在缺槍少彈的情況之下為了生存,采取更加符合我們自身條件作戰模式這並沒有錯。因為過去我們沒有那麼厚的本錢,實在是賠不起,也打不起消耗戰。”
“過去部隊平均每支槍隻有五發子彈,漢陽造步槍都是好槍。輕重機槍彈藥不足一個基數,極少的炮兵有炮無彈。打完一場戰鬥,還要想辦法返回戰場去撿子彈殼,交回上級以複裝子彈。這種條件逼得我們,隻能采取這種打一場戰鬥要計算一下是不是賠本的買賣。”
“但現在條件轉變了,作戰的要求也出現了相當大的變化。我們很多的各級幹部思維方式,卻沒有得到一個根本的扭轉,無法適應新形勢的變化。明知道兄弟部隊裝備了大量的汽車和坦克,卻還要堅持破壞公路。結果可倒好日軍機動能力有沒有下降,至少現在還看不出來,反倒是把你們給困住了。”
“這種情況必須要得到改變,我們不能總是以遊擊隊自居。條件和環境都改變了,我們的思維也該有一些改變。等這場戰役結束之後,不僅僅是晉北戰場的部隊要整訓,就連其他的根據地部隊,也要進行大規模的整訓。山東和新四軍各部距離遠一些,部隊實在抽調不回來,那就抽調一批幹部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