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冰淩已經被人打破,隱藏在後麵的山洞也已經暴露,戰事就發生在那裏,周時的那九個道人其中一個應該就住在這瀑布之後的山洞裏,裏麵隻有一些簡單的生活器皿,大多很是沉重,略輕略小的那些都不見了,想必是戰後有人來過,不見龜甲,便隨手拿走了山洞裏的東西。
在石幾和石壁上殘留著幾道清晰的劍痕,一麵斷為兩截的石桌上殘留著一個巨大的掌印,仔細辨別,當是野獸的爪印,除此之外地上還有一灘已經凍硬的液體和不少灰色的毛發,那些毛發不屬於人類。
根據那灘凍住的液體所覆蓋的範圍來看,這裏原本倒斃了一隻體形巨大的異類,它的對手應該是幾個用劍的道人,那異類戰死之後,有人向其屍體上傾倒了某種可以融肉化骨的藥物,將其屍身融掉,至於融掉屍體的是誰,又是出於什麼目的將屍體融掉,又不得而知了。
當晚就住在這處山洞裏,下半夜,又下雪了,看著外麵的鵝毛大雪,南風有點打怵了,最後一處地點就是龍頭區域,在北方六百裏外,這麼冷的天,往返一趟可不容易,其實也不是不能跑這一趟,關鍵是很可能白跑,龍頭部位是最好尋找的一處,不管是誰都不會漏掉。
天亮之後大雪仍未停止,八爺跟著南風的日子也不短了,知道他通常什麼時候上路,到得上路的時辰,便踱過來看他。
“咱還往北走嗎?”南風看向八爺。
八爺可能聽懂了,也可能沒聽懂,總之是沒有給予回應。
“這都什麼鬼天氣。”南風抄手蹲坐在牆角。
冬天北風多,但也不是沒有南風,南風一起,雪花直往山洞灌,南風本來還想在山洞等上一段時間,看看大雪會不會停,如此一來就待不住了,太冷了。
“走吧,走吧。”南風站了起來。
八爺踱到洞口,振翅飛起。
南風縱身而上,“算了,不找了,回去。”
八爺聽得懂簡單的言語,振翅攀升,高過懸崖。
到得懸崖上方,風勢更疾,八爺飛的很是吃力。
“罷了,趁著順風,過去看看吧,調頭,往北。”南風改變了主意。
順風與逆風差別很大,八爺幾乎不用扇動翅膀,隻需伸展雙翼保持平衡,借助風勢疾速向北。
“我這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南風自言自語,他雖然繼續北上,實則並不抱任何希望。
這麼冷的天氣,八爺有些耐受不住,試圖攀到高處躲避寒冷,但“二人”目前位於寒北極地,地勢本就較中原要高,再行攀升呼吸都感覺不順暢。
區區六百裏,竟然歇了三回,不是體力不支,而是實在太冷。
傍晚時分,“二人”風塵仆仆,眉發掛霜的趕到了地頭,南風從未見過鳥類打哆嗦,此番見到了,八爺緊縮雙翅,瑟瑟發抖。
雖然早就料到會白跑一趟,在見到那麵塌了半邊的山體和大量殘冰碎石之後南風還是大失所望,“日他娘,真白跑了。”
罵完也就完了,又不是別人讓他來的,是自己要來的,自己做出的決定隻能自己承擔後果,不過自己挨凍也就罷了,隻是可憐八爺,生於溫暖的南國,還不曾成年就陪著他跑到這冰天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