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出了院以後,何曉初把妮妮又接了回來。家裏馬上要辦喜事,很多事要辦,她不想拖累母親。
本來她是要幫那邊的忙,現在什麼也顧不上了,沒有任何事有一個要過世的老人更重要。
老人的情況日漸衰微,長期處於半昏迷狀態。
有時問他是否口渴要不要吃東西,都叫他要就眨一下眼睛,他神智倒還清醒,大多數時候都能表示自己的需求。
杜明凱在照常工作著,雖然從父親那裏知道何曉初請假是為了照顧生病的公公他能理解,隻是長時間沒看到她,想念更甚了。
這段時間為了忙結婚的事,他能空閑下來的時間也少。除了上班,時間都用來陪陳瑤買東西了。
每一天他盡量把所有時間都用來忙碌,這樣可以減少一點對何曉初的相思。
白天倒還好,隻是一到夜深人靜,他就再也趕不走她的身影了。想念在瘋狂地滋長著,越是想忘就越忘不了。
二十幾天的時間眨眼而過,一晃就到了3月7號,也就是龍鳳胎舉行婚禮的前一天。
按照習俗,這晚新郎新娘不能見麵,各自在家裏做最後的準備。
實際上他們所要準備的東西很少,隻除了一些床品衣物要自己去挑去買外,其他事情幾乎不要操心。
陳瑤她爸爸是台長,所以婚禮錄像之類的事情都是電視台專業團隊來做。包括婚禮司儀,也是某著名主持人親自擔綱。
家裏所有事情都已經準備好了,杜明凱卻意外地發現,離婚禮越近,他就越想念何曉初。
尤其是前一天晚上,他甚至衝動地想打個電話給她,叫她出來說說話,哪怕隻是說說話也行。
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何曉初不可能把公公放在一邊不照顧,出來和他見麵。
實在找不著她,就找離她最近的人吧,杜明凱想,哪怕和她弟弟聊聊似乎也能解一點相思苦。
何況明天就是他妹妹嫁給她弟弟的日子,他完全有理由把那小子叫出來囑咐幾句吧。
沒再猶豫,他撥通了何素新的電話。
“素新?”
“哥!”
“出來喝一杯,就當是我們開個小的單身告別會吧。”杜明凱說。
何素新當然不能拒絕大舅子的提議,反正家裏也沒什麼事要做了,今天他想杜柔柔也想的凶,就爽快地答應了。
“你到哪兒去啊?”何素新要出門時,母親問。
“有人要和我開單身告別會,去喝一杯。”何素新沒有說是杜明凱讓他去的,他是個謹慎的人,涉及到老婆家人的事一般不說,怕到時候他媽認為柔柔家人不靠譜。
“胡鬧!現在的年輕人真能胡鬧,開什麼單身告別會啊?明天就結婚了,要是喝多了怎麼辦?別去了!”何母說。
“隨他!都是大人了!”老首長鏗鏘有力的說。
“那早點回來啊!”何母還是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
“知道了,媽您放心,我有分寸的。”何素新說。
何素新前腳出了門,何曉初後腳就到了娘家。
“曉初,你怎麼來了?不是在家照顧公公嗎?”何母何父好久沒見到女兒了,看見她來可高興了。
“媽,我是來看看你們這裏準備的怎麼樣,實在有些不放心。我婆婆最近好的差不多了,勝春晚上也在家,勝蓮也在呢,今晚上不用我。”
今天她回娘家還是肖勝春想到了,知道她心裏惦記著,主動趕她回來的。
父親生病讓肖勝春的想法改變了很多,他現在已經慢慢學會站在何曉初的立場上想事情了。
尤其是今天何曉初看起來有點魂不守舍,他就猜是牽掛著弟弟結婚的事呢。
她來,還是肖勝春開車把她送來的,到了門口他就趕回去照顧父親去了。
兩人說好了,今晚就讓何曉初在娘家住,明天他會準時參加婚禮的。
“不錯,新房布置的很好!”她第一站就到了何素新的新房,看著真喜慶。
“媽,素新呢?”
“他去開什麼單身告別會去了,我說是胡鬧不讓他去,你爸呀,偏慣著他。真是的,這要是喝多了,可怎麼辦?”
何曉初笑了笑,一邊幫母親捏了捏肩膀,一邊說。
“媽,您就放心吧,他有分寸的,不用擔心。現在年輕人就興這個,管他呢。”何曉初說著說著,竟然想起了杜明凱。
他明天也結婚啊,是不是在哪裏開單身告別會呢?
明天就要結婚了,他是不是很開心?是不是該發個信息祝福他呢?
“曉初,大兒子?”何母有時會開玩笑地叫女兒大兒子,這會兒她看見女兒有些發呆,就叫了她一句。
“啊?”
“發什麼呆啊?”
“沒什麼,就是在想我們結婚那時候的事。媽,小新結婚我也沒時間,您累了吧?看看最近臉色都不好了,注意身體啊!”她看好像父母身體都沒有以前好,看來是自己忽略了。
這次公公生病讓她覺得老人的身體比什麼都重要,就算把公公送走,沒什麼事的時候,她也不打算做銷售總經理了。
她要把更多的時間抽出來,陪父母到處走走。
不想有一天,經曆子欲孝而親不待的悲哀。
“我們身體都好,你不用擔心。來看看,媽選的這些茶具怎麼樣。”
女兒一回來,當母親的似乎有獻不完的寶,拉著她看完這個看那個。
何素新出門後便和杜明凱約好在街頭酒吧門口碰麵。何素新常常查案,每個酒吧都去過,這裏是一間清吧,很安靜,不混亂。
杜明凱剛要叫酒卻被何素新攔住了。
“哥,我們明天都要結婚,還是不要喝酒了,你說呢?”他還記得上次在他家,就幾杯紅酒他臉都紅成那樣。
何素新和他不同,他酒量不錯,不能說千杯不倒,不過一般人總還是喝不過他的。
“這裏的酒應該也沒什麼殺傷力,沒事!”杜明凱無所謂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