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池漠風兩頭跑,在十二點時,我就打電話跟他說我已經吃過飯了,讓他不要回來,他在那頭叮囑了好一會兒,才掛了電話,下午,有事沒事我就拿下這束花來看,替它注水,保留她的期限,有時候,看著花沒有根,靜等著死期,又覺得殘忍,不免生出了同情,我想,還是去買一束塑料的馬蹄蓮放在家裏,這樣,它一輩子也不會謝了。
胡思亂想的時間真得過得很快,正當沉浸在自已的思緒裏,突然,門鈴聲響了,我嚇了一跳,抬頭去看視頻,隻見視頻裏映出莫娜的麵容,她的聲音透過話筒響起,“麻煩開一下門好嗎?我拿一點東西。”
我愣了一下,忙站起身出來開門,再次見到莫娜,她依然氣質動人,一頭秀發飄逸,高挑得身段比我高半個頭,所以,每次她跟我交談時,我都需要仰視著她,她禮貌的笑道,“你好,許小姐,我們又見麵了。”
“你好。”想起上次池漠風把她硬拉出去的情景,我倒是有些同情起她來,即使這樣,莫娜依然從容,在我麵前沒有一絲不自在。
“我拿點東西就走,不會打擾太久的。”莫娜抿唇道。
“你落下什麼東西了嗎?”我好奇的問,我記得我收拾的時候沒有發現她的東西。
莫娜的眼神有些迷離,語味深長的歎了一口氣,沉重道,“是啊!”
聽著她這種憂傷的語氣,我怔了一下,仿佛她落下的不是東西,而是一顆心,我平靜的出聲,“進去吧!外麵很冷。”
莫娜隨我進來,她的目光突然凝望著我擺在桌上的花,表情頓時驚怔,望了好一會兒,才輕喃了一聲,“花啊!我喜歡香水百合。”說完,她收回了目光,卻是走向了二樓的樓梯,我不知道她要幹什麼,雖然很好奇,卻沒有跟上去,過了十幾分鍾,莫娜提著一隻箱子下來,那是一隻紅色的小皮箱,我見過這隻皮箱,是擺在池漠風衣櫥角落裏的一隻。
莫娜拍了拍上麵的灰塵,輕輕的打開,拿出一本相冊來,正在忘情的觀賞著,我正替她泡了一杯茶,我端過去給她,不經意的瞟見了相片上的兩張燦爛麵容,心猛地一抽,是莫娜和池漠風的合照,好像是在某個山峰上拍攝的,莫娜小鳥依人般站在池漠風身邊,俏眼的眨著眼,而池漠風那時年輕的他,少了成熟沉穩,卻多了一種年少輕狂的不羈張狂。
莫娜似乎意識到什麼,忙收起照片,接過我的茶,禮貌的道謝,“謝謝。”喝了一口,朝我問來,“許小姐,我能問一個比較私人的問題嗎?”
剛剛那張合照讓失神了好一會兒,聽到她的聲音,我點頭道,“什麼問題?”
“你跟風認識多久了?”
我下意識驚訝的望了她一眼,她問這個是什麼意思?想了想,我跟池漠風認識多久了?細算的話,我沒有算過,隻知道應該有半年了,我平靜回道,“半年了吧!”
“那你在這裏住了多久?”莫娜一副好奇的模樣再問。
說實在,我並不喜歡別人探問我這些問題,更何況,這些話還是從池漠風前女朋友嘴裏問出,再笨的人也會有些不適,再說,我不知道莫娜關心這些是什麼意思,不過,看她一臉天真單純的模樣,似乎沒有一絲惡意,如果我不答,顯得小氣了,我隨意的說了一句,“一個星期。”
“哦!”她若有所思的鼓了鼓腮,可能是感覺到我語氣之中有些不太樂意,她攏了攏身後的長發,有些歉然道,“對不起啊!你可能會覺得我問得多了,我沒有什麼別的用意,我隻是因為跟風生活了三年,我很關注他現在的感情狀況,你不會不高興吧!”
聽到莫娜不經意透露得這些話,我不知道自已是不是生氣了,但顯然也與高興挨不著邊,我打心底沒有好奇她與池漠風之前的感情,也不想多打聽,但是,她與池漠風生活了三年?這個數字的確讓我很吃驚,而且莫娜為什麼現在還這麼關注著池漠風的生活?難道她這次回國是為了他?想要舊情複燃?想到這一點,我整顆心揪了一下,我望了她一眼,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見我沒有說話,莫娜似乎有些著急,“真得不好意思,我是真得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誤會,我從小呢在美國長大,父母也都在美國,所以,我每次回國,都接受著池家的照顧,伯父伯母他們待我如親生女兒般,每次回國讓我有了家的感覺……而且婷姐也很關心我,所以……”說完,莫娜才發現自已透露了太多似乎,有些懊惱的笑了笑道,“看我都說什麼了?對不起。”說完,她整理好她的箱子,朝我道,“許小姐,打擾了,我該回去了,麻煩你跟風說一聲,就說我把箱子提走了。”說完,她步履從容的走向了大門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