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咎由自取,不要把什麼事都推到別人的身上。別說是十多年前的我,就算是現在,我也沒法插手刁氏的人事安排。”
刁冉冉並不承認這一點。而且,她也同樣不相信,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能夠做出這種事。
“咎由自取?哈哈,刁冉冉,你不是一向很得意自己的早熟麼?你知道市場部的人和我一向不和,而我當時又因為和刁成羲的關係而爬得太快,所以在刁氏看我不爽的人很多。你當然不需要親自去做那些事,你隻要理清這些人際關係,再從旁攛掇一下就可以了。大家都知道你是刁成羲的女兒,刁氏未來的繼承人,有誰敢得罪你?何況,巴結你的同時,又能除掉我,一箭雙雕!那時候想要幫你做事的人,真是太多太多了!”
方宛秋極為憤怒,她知道,自己是輸在了一群人的手中。秋境死後,刁成羲一度很疼愛她,而她也能夠在公司裏做他的左右手,兩個人頗有些夫唱婦隨的味道。時間一長,她不自覺地把自己當成了刁氏的老板娘,對同事的態度也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惹來了很多人的不滿。
刁冉冉就是利用這股不滿,成功地把她逼走。
如果不離開刁氏,就要被控告,被定罪,而一旦被扣上“竊取商業機密”的帽子,她在這一行就會永遠的聲名狼藉,甚至想要重新再去找一份工作,都不可能了。
“你隻是丟了一份工作而已,可我媽呢?她死的時候還那麼年輕,如果不是你多嘴,她會一直活著!她是心髒病發死的!一定是因為你說出那件事,導致他們兩個激烈地爭吵,所以她才死!她還不到四十歲!和你現在差不多!你現在還能坐在這裏,吃吃喝喝,享受生活,她呢?我呢?我們一家呢?”
刁冉冉大怒,壓抑不了心頭的痛苦和悲哀,站起來掉頭就走。
“等等!”
方宛秋見她要走,連忙喊住她。
她也站起來,兩隻手撐在桌麵上,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你還想說什麼?最好一次性全都把話說清楚,我真是再也不想見到你。”
刁冉冉背對著方宛秋,聲音微微顫抖。
“這件事隻是我的猜測,我沒有證據,如果你當成我是在胡言亂語,我也不想反駁。不過,反正你討厭我的情緒,也不會因為我少說一句話就得到扭轉。所以,我想說就說了,你愛聽不聽。我一直覺得,你|媽媽的死,很蹊蹺。至於是怎麼一個蹊蹺,那就是你們家自己的事情了,你不是很有本事麼?”
方宛秋微微揚起下巴,充滿挑釁味道地說著。
刁冉冉渾身一震,她猛地回頭,看向方宛秋,甚至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出現了幻聽。
她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秋境的死,另有隱情……
“你就是在胡說八道!你在撒謊!你這種人的話,就沒有一句是真的!”
她死死地咬著牙關,擠出來兩句話。
方宛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冷笑一聲,在刁冉冉的注視中,她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了,連一句辯解的話都沒有再說。
刁冉冉站在原地,手腳冰涼。
她快要窒息。
等她意識到再不呼吸,自己會憋死的時候,她連忙狠狠地深吸了好幾口氣,眼前冒出陣陣的金星。
“刁小姐,你怎麼一個人站在這兒啊?”
見刁冉冉出來好半天都沒有回去,吉詩雪跑出來找她。
吉詩雪找了好多個地方,才在這裏找到她。
一對上刁冉冉慘白的臉,吉詩雪不由得一陣驚呼:“你怎麼了?”
她雖然皮膚白皙,但此刻那種白,是一種很瘮人的白,完全沒有血色,吉詩雪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所以被刁冉冉可怕的臉色嚇了一大跳。
“我沒事,有點兒心悸,可能是最近壓力大,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吧。”
聖誕季即將到來,全公司上下的人都在頻繁加班,所以,聽到刁冉冉這麼說,吉詩雪也沒有產生任何的懷疑。
“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裏站一會兒就回去。裏麵人太多,我在這裏靜一靜。”
片刻後,刁冉冉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她輕聲說道。
吉詩雪點點頭,這才回去了。
刁冉冉猶豫了片刻,拿起手機,給寶姨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