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琴快速抱起嚎啕大哭的孩子,賣力哄著。臉上略微不滿地說道:”淩姐,你就算再恨我哥,也不用吵醒孩子吧?真是的。”
淩紅木訥地站在原地,神色悵然。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在陳雪琴的賣力逗弄下,小嬰兒終於不哭了。淩紅卻頹然地坐在椅子上一聲不吭。幹坐了一會兒,淩紅衝陳雪琴歉意道:“雪琴,對不起,我有點累了。先和孩子回家。下次再約你。”
“那——”陳雪琴遺憾道。“好吧。等你心情好了我們再逛街。不過先說好。以後就算生氣,也不許嚇到孩子。不讓我這個阿姨跟你沒玩!”
淩紅苦笑一聲,說道:“要是不說,人家還以為你是誠誠老媽呢。”
“瞎說!”陳雪琴嚇了一跳,嗔道。“我哪有那麼老?”
“你遲早也是要生孩子的。誰跟你說當媽就一定會老?”淩紅沒好氣地說道,似乎心情也好了。抱起車車裏的孩子,說道。“我們走吧。”
出了咖啡屋,陳雪琴親自替淩紅開車門,又叮囑淩紅別亂發脾氣。這才招手道:“回家了給我電話,記住,別亂生氣。就算當媽了,也要好好保養自己。我可不喜歡跟個黃臉婆逛街!”
淩紅嗔道:“囉嗦。我看啊,你還是趕緊找個男人嫁了。免得天天麻煩我!”
陳雪琴眼裏掠過一絲複雜之色,倒也沒撒嬌,笑道:“回去吧。我再去逛逛。”
陳雪琴走後,淩紅瞥一眼後車上的誠誠,臉上閃過一道決然之色,旋即又是柔情無限,衝孩子說道。“誠誠,你願意陪媽媽一起給爸爸報仇嗎?”
小嬰兒搖著肉呼呼的小手,滿臉純真。
“我的乖孩子…”
……
陳逸飛回到車上,麵色沉凝地往嘴裏放了一支煙,卻沒抽。
駕駛座上的天下第二淡淡道:“之前不是不放心陳雪琴靠近淩紅嗎?怎麼不擔心了?”
“雪琴不是個藏得住心事的女孩。”陳逸飛搖頭。“之前我也隻是懷疑淩紅知道我的事兒。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她未必知道。”
“為什麼?難道因為她沒告訴陳雪琴?”天下第二問道。
“就算他知道。也未必敢說。”陳逸飛淡淡道。“說了,她就沒秘密了。何況,你認為她會相信淩紅而不相信我?”
天下第二微微一愣,旋即問道:“既然她就算知道了也不敢說。那你怎麼判斷她未必知道?”
“她態度太強硬了。”陳逸飛微微凝眉,說道。“若她知道我的事兒,她是應該接近我的。不接近我。她拿什麼報仇?而我主動接近她,她卻無比強硬地拒絕。想必。她是真的希望一輩子不與我見麵吧。”
“這麼說來,她是真的不知道了?”天下第二問道。
“也許吧。”陳逸飛淡淡道。“她沒跟雪琴說,也不願意接近我。這些日子也一直躲在家裏帶小孩。沒什麼事兒幾乎不出門。我隻能這樣解釋。”
正當天下第二再欲說什麼事,陳逸飛又是搖頭笑道:“當然。凡事無絕對。我隻能大致判斷她不知道麥長青是怎麼死的。沒有實際證據。我如何做最終判斷?”
小心駛得萬年船。正因為他的謹慎,他才能花十年毒死陳雪琴的父親。沒有足夠的定力和城府,誰做得到?
“若她知道。你怎麼辦?”天下第二問出他最想知道的問題。
“怎麼做?”陳逸飛雙目一亮,旋即又是暗淡了下去,呢喃道。“這可真是讓人難以決定的事兒啊。”
“我不殺女人。”天下第二說道。
“那是你。”陳逸飛微微眯起雙眸,唇角微微上翹,一字字道。“我隻關心我的幹兒子。別的人,我為什麼要理會?”
……
林澤嘴角叼著煙卷,身上係著圍裙,正熱火朝天地炒菜。迅速炒了三道下酒菜,忙不迭端到餐廳。加入拚酒陣營。
桌上坐了一些人。葉龍、摩書、李叔叔、連叔叔。
如此陣容齊聚韓家,韓家大小姐覺得特別有麵子。但林澤似乎沒讓她上席的衝動。當然,她也不敢上。她酒量是有一些。可沒到薛白綾那地步。
瞧瞧桌上那些人,跟瘋子似的!一杯一杯往肚子裏灌,跟喝水似的。除了林澤這種瘋子陪他們,誰吃得消?
但她很好奇為什麼一下來這麼多重量級的人物?
摩書的身份她大抵猜得出。從諸葛家對他的態度就能分辨。葉龍她也見過,猛虎營大隊長。何等威武?
至於那位連叔叔。她聽說過,知道是軍方超級大佬,卻沒親自見過。
上周親自跑來韓家的李叔叔嘛——她不可能不認識,也不可能沒見過。甚至於,大多數華夏人都見過這位國防大佬。要知道,這位大佬可是專司與各國首腦訪華時溝通的。其政治地位,還在連主任之上。又是經常上電視的主兒。作為見多識廣的韓小姐,她根本沒理由不知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