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些話題,通常隻能點到為止。說得多了,難免惹人厭煩。不提,又滿足不了自己的好奇。薛家女人深諳此道,能很好地把握尺度與節奏。在適可而止的時刻打住。
“薛小姐稍做休息,待會我敬你一杯。”林澤笑著離開。
“姑姑。”林澤甫一離開,薛貴便很怨憤地問道。“他能在你麵前抽煙,為啥我不能?你偏心。”
“那又如何?”薛家女人頭也不抬,小心應付著滾燙的普洱。
“你就承認吧。你根本就是對林澤有意思。”薛貴惡毒地說道。
薛家女人聞言,飲茶的動作滯了滯,大約三秒後,她緩緩抬起頭,那張狐媚子濃鬱的臉蛋上毫無感情,淡淡道:“掌嘴。”
“為啥?我又沒說錯話。”薛貴抗議道。
“老太爺沒教過你對死人要心存敬畏?”薛家女人冷冷道。
薛貴泄氣。
力度不大不小地往臉上抽了一下。那雙又大又黑的眼眸中卻浮現一抹古怪意味。目光飄向林澤與摩書的方向。林澤啊林澤,你越來越讓我吃驚,意外了。連這種年紀輕輕,卻絕對擁有絕世強者實力的軍方青年也認識,能為你出頭。除了你,誰還配得上我的神仙姑姑?
“小林子,近來可好?”摩書嘴角叼著香煙,跟迎麵走來的林澤來了個熱烈的擁抱。
“謝了戰友。”林澤毫無避忌地與這位死黨相擁,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哈,你太客氣了。”摩書掙脫林澤的擁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麵露肅然之色道。“不過說起來,今兒早晨我起床掐指一算,算出你有生死劫難。便是翻身下床,披星戴月從遙遠的南方風塵仆仆趕來。幸好,我總算沒有來遲。在韓小姐陷入兩難之境時,我虎軀一震,以至高無上的王八之氣震住場麵。這才給了你完美收官的機會。”
林澤對摩書的胡言亂語報以微笑,朝他遞出一根長白山,笑道:“算我欠你一頓酒。”
“你總是這句話。”摩書無比幽怨道。“每次我以救世主的姿態降臨,你都隻是給我一個盼星星盼月亮也盼不來的一頓酒。戰友,以你目前的身價,大可請我去天上人間找幾個姿色氣質絕佳的神仙姐姐唏噓過去,展望未來。”
“少瞎扯。”林澤笑罵道。“什麼時候走?”
摩書瞥一眼偏廳牆上的電子鍾,摸著下巴道:“馬上。”
“這麼急?”林澤意外道。
“哈。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戰友,還記得我曾說過嗎?終有一日,你我會並肩作戰,開創一個屬於我們的大時代!”摩書打了個響指,提起狼吞虎咽著鮮美點心的小虎後領,大馬金刀離去。
隻是在出門之前,他毫無征兆回頭,灑脫不羈地笑道:“對了戰友,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兒。”
“什麼?”林澤強行按捺心頭的離別抑鬱,微笑問道。
“諸葛奶奶這位六十年前曾是軍方一枝花的牛掰人物,沒刁難你吧?”摩書戲謔地眨了眨眼睛,見林澤滿麵憂愁,充滿暗示性地笑道。“哈。你無需正麵回答我。盡管你我親如兄弟,可總有一些不可告人的隱私隻可在夜深人靜寂寞難耐時才能變態且喪心病狂地去品味。我懂。戰友,他日江湖再見!”
林澤神情複雜地招了招手,與這位天神般降臨又如餓鬼投胎般離去的戰友無聲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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