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挑這座荒島,是因為我不清楚哪些島上有汪樹的人,他們也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白天他們還會偽裝成遊客繼續搜索海麵,到了今晚,我們才算真正安全。”薛家女人心平氣和地說道。
“你好像一點也不怨恨汪樹刺殺你?”林澤挑眉問道,手指在能量棒上撓啊撓,一副饑渴的模樣。
“怨恨能讓汪樹在吃早餐的時候噎死?”薛家女人淡淡道。但哪怕她一副清淡的模樣,眉梢間的風情仍無以匹敵。
林澤啞口無言,埋頭把手臂上的抓痕簡單處理一番,正要說什麼,薛家女人將那根僅咬了一口的能量棒遞給他:“如果不嫌髒就吃吧,一根夠我活命。”
林澤也沒客氣,抓起來就稀裏嘩啦吞進肚子。
但不吃還隻是餓,吃完他就渴了。
薛家女人就像林澤肚子裏的蛔蟲,揶揄道:“一天隻吃一根能量棒我撐得住,但一天不喝水我沒把握還能活著回去。”
“——”
貪得無厭的小林哥打消了這個念頭,一屁股坐在薛家女人背後,莫名其妙道:“你有沒有試過三天三夜不吃東西?”
“沒有。”薛家女人平靜道。目不斜視地盯著不遠處的綠蔭。海風吹拂,使得荒島上嬌豔的植物輕微搖曳,分外賞心悅目。
女人身處惡劣環境,但她本人卻一點兒也不焦躁。相反,內心還得到片刻難得的放鬆。雖說手臂上有些疼,濕漉漉身軀也被海風吹得冰涼刺骨,但她卻麵色如水,享受著全身心的放空。
“你很冷?”背靠著樹木的林澤砸了咂嘴巴,很婉轉地問道。
“有點。”薛家女人點頭承認。
“我也冷。”林澤長歎一聲,詢問道。“你說我現在生個火,會不會被他們發現?”
“我會盡量跟火堆保持距離。能走多遠走多遠。”薛家女人說道。
“——”林澤感慨道。“想不到我小林哥一世英名,居然淪落到這等下場,可悲可恨呐。”
“再有一個鍾頭太陽就出來了。”薛家女人瞥了眼逐漸泛白的天空,預算著說道。
“我終於知道你昨晚為什麼使勁兒灌酒了。”林澤輕歎道。“你體質畏寒,所以要多喝點酒抵禦海水的冰涼?”
薛家女人沒做聲,隻是微微闔上美眸聆聽大自然的聲音。
“如果你真死在這兒,薛貴會不會拿全副身家找汪樹拚命?”林澤好奇問道。
“他的全副身家在你眼裏都不值一提。”
“——”林澤抽了抽嘴角,說道。“他是薛家唯一繼承人,薛家這麼大個商業帝國,我就算腦子進水也不可能看不上眼啊。”
“他還隻是準繼承人。”薛家女人平靜道。“我不批準,他拿不了薛家一分錢。”
“你打算當薛家武媚娘?”林澤試探性問道。
薛家女人沒回答林澤這個比較犀利的問題。
“回去之後,你會對付汪樹嗎?”林澤慫恿道。“這個爛人太無恥了,居然搞暗殺。我要是你,回了燕京就跟他掰命。”
薛家女人囁嚅著嘴唇,仍是一字不提。
林澤見她依舊保持平靜,也是有些氣餒,正想閉眼休息一會,卻被一陣海風吹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使勁兒哆嗦。
“你冷不冷?”林澤顫聲道。
“冷。”薛家女人終於肯吱聲。
“我想到一個可以取暖的辦法。”林澤搓了搓手掌道。
也許的確是冷的有些吃不消,薛家女人詢問道:“什麼辦法?”
“你看過泰坦尼克號沒?”林澤迂回問道。
“看過。”
“男女主角冷的受不了了,就用最原始的辦法取暖。”林澤一字字說道。
薛家女人微微睜開那雙桃花眸,濕潤的臉頰上忽地風情萬種,連附近那些嬌嫩的植物也失去原本的色澤,媚笑道:“你說說摩擦生熱?”
“你真聰明。”林澤豎起大拇指。
薛家女人站起來,緩緩轉身,朝滿臉茫然的林澤輕笑道:“這棵樹給你一個人摩擦。但我隻提醒你一點,千萬別太用力,防止鑽木起火,暴露行蹤。”
小林哥差點被這個女人一語雙關的話語刺激得跳腳罵娘,整張臉也瞬間變成豬肝色,抓起第二根能量棒囫圇吞棗啃掉,眼珠子轉了轉,抹掉嘴角的汙漬,咧嘴笑道:“那你得借件純棉衣物給我隔著,不然我真沒把握不鬧出動靜。”
聞言,薛家女人滿麵寒霜,渾身殺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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