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林澤輕描淡寫地說道。
“床上?”
吃驚的不止是夏書竹,連一直還算淡定的韓小藝也動容了。
就算這個家夥曾經有些糜爛,也不至於膽大妄為地當著幾個女人的麵說出這種話吧?
夏書竹的心裏冒出一股濃烈的醋味。韓小藝的臉蛋上也寫滿了質疑。
從林澤的處世態度和特工身份來看,他之前肯定經曆過許多普通男人無法接觸的事兒。又以韓小藝大小姐的角度來思考,即便林澤以前的生活有些糜爛,她也能夠接受。隻是林澤正大光明說出這番話,她還是有點崩塌:這死禽獸未免太囂張了吧?
這兩個女人一個吃驚一個崩潰,反倒是作為當事人的露絲一臉平和,隻是眼角掠過一抹不忍的意味。
“夏,不要再問了。”露絲開始用華夏語交流,詢問道。“能不能讓我和他單獨聊聊?”
夏書竹咬唇,很惱怒地瞪視他一眼,最終還是點頭道:“好,我先回學校,你有事兒隨時給我電話。”
“謝謝。”
夏書竹一走,露絲的目光便落在韓小藝嬌嫩的臉蛋上。
“他是我的貼身保鏢。”韓小藝挽住林澤的手臂,不願鬆開地說道。“我走他就會跟我走。”
“你改行當保鏢了?”露絲一臉迷惑。
“與你無關。”林澤點燃一支煙,淡淡道。
露絲微楞,旋即說道:“如果你不介意她在這兒,我也不介意。”
韓小藝驕傲道:“他當然不會介意,他什麼都會跟我說的。”說罷,她一副凱旋歸來的勝利姿態看向林澤。頗有幾分示威的意味。
“待會兒我可能會將話題牽引到床上的細節描述——”林澤噴出一口濃煙,沉吟道。“正如你所言,我對你是沒有絲毫保留的。”
“你這個死禽獸!”韓小藝用力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不滿道。“回學校讓你好看!”
說罷她滿臉敵意地瞪了露絲一眼,轉身離開咖啡屋。
原本熱鬧的咖啡館頓時安靜下來。
學校午休時間,這兒本就沒什麼客人。悠揚舒緩的音樂飄入耳中,令人們的心情得到難能可貴的悠閑和放空。
林澤攪拌著咖啡,抽著香煙,神色無異。
露絲卻是一臉內疚地盯著林澤,語態略顯低柔地說道:“你還在為當年的事兒記恨我麼?”
“不。我沒那麼膚淺。”林澤嫻熟地彈了彈煙灰,也不知是刻意還是無意,竟是全彈入露絲的咖啡杯,極其惡毒地說道。“我隻是一直在想,像你這麼狼心狗肺的女人,怎麼還能活到現在?如果真有上帝,他一定在打瞌睡或是度假去了。”
露絲被林澤的動作和言語羞辱,卻是一點兒不生氣,平靜道:“如果這樣能讓你好受一些,我不介意。”
“為什麼你喜歡站在道德製高點?”林澤輕蔑地冷笑道。“你有這個資格嗎?”
“沒有。”露絲平靜地搖頭。隻是眉眼裏卻是蘊含著一抹淡淡的愧疚。
“如果我是你,我肯定沒定力坐在這兒,也不能假裝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林澤冰冷地說道。
“因為我當你是我的朋友。”露絲仰起頭,堅定地說道。
“對不起。”林澤極盡惡毒地說道。“我隻當你是一個爛貨。”
露絲那始終抿著的冰冷嘴角終於泛起一抹苦澀的意味,平緩道:“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我也沒奢求能得到你的諒解。”
“那你還在廢話什麼?”林澤冷漠地說道。
“我隻希望你能明白,那是我的工作。”露絲無奈地解釋。
“工作就能讓你狼心狗肺?”林澤眼裏透著濃烈的恨意。“工作就能讓你害死同伴?讓你拋棄那十八條人命?”
“為了任務,我什麼都能犧牲——啪!”
露絲話未說話,林澤毫無征兆的一巴掌抽在她宛若世界最頂級雕刻師雕刻出來的臉頰上。紅潤的臉蛋很快便浮現出五根惹眼手指印,淡紫色的嘴角溢出猩紅的鮮血。她卻神色不變,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林澤。
“畜生!”林澤怒火中燒,臉龐扭曲,幾近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