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芒閃爍,刀光乍現!
長達十秒令人睜不開眼的刀鋒在酒吧內跳躍、竄走。
隨後,便陷入了無止境的沉默。與方才刀光劍影的畫麵相比,此刻的靜謐令人感到一絲詭異,一絲可怕。
滴答。
滴答。
猩紅的血液自刀鋒上流淌下來,撞擊在冰涼的地板上。音若蚊蚋,卻聲聲入耳。聽得十分真切、清晰。
薛貴麵色冷靜而平和地盯著林澤,一絲不苟,小心翼翼。
半分鍾的沉默後,他忽然咧嘴笑了起來。有點神經質,還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隨後,他緩緩抬起雙手,輕輕抹掉刀身上的血漬,肆無忌憚地說道:“你足夠強,可惜沒我瘋,更沒我癡。所以你贏不了我。”
韓小藝等得有些不耐煩。
長達半個鍾頭過去,林澤仍然沒出來,她憋不住了。
刷地站起來,拔腿往刀劍閣行去。
“小藝。你要進去?”劉雯兩步跟上,輕蹙素眉。
“嗯,我要進去。這麼長時間還沒出來,也不知道怎麼樣。”韓小藝說著,快步走去。
她很擔心林澤。她深知薛貴是燕京紈絝圈戰鬥值最強的家夥。也是個打架從不顧及死活的瘋子。哪怕薛家就他這麼一個男丁,一根獨苗。他卻仍然我行我素,無所顧忌。
如果真把林澤打壞了。韓小藝會跟他拚命。
劉雯也覺得過去這麼久,打也應該打完了。當下不再勸解,跟了上去。
陳雪琴這幫闊少千金見狀,也是興趣濃厚地走向刀劍閣。
韓小藝跟劉雯是頗為擔憂戰鬥中的男人。這幫人則是很想知道誰被打臉,誰被打成豬頭。又或者是,誰被打斷幾根肋骨,誰被戳瞎了眼珠子。
看,老祖宗教導我們相由心生是經得住考驗的。韓小藝青春靚麗,劉雯雍容知性,她們的心地也差不到哪兒去。
陳雪琴長了一張大媽臉,年紀輕輕便一臉褶子,的確是生了一顆惡毒的寡婦心。
一夥人浩浩蕩蕩來到門口,韓小藝一推門,那扇厚重的大門便輕而易舉地被推開。隻是當這幫人的目光落入酒吧時,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震驚與——不可思議!
這兒——真的就是刀劍閣?
落至末尾的闊少爺後退兩步,瞄了一眼那張色彩斑斕的名牌,方才確定沒走錯地方。
可是,為什麼才半個鍾頭,這兒就像是第三次世界大戰遺留下來的戰場,破敗不堪?
桌椅幾乎沒有一張完整的。吧台上刀痕斑斑,滿地細碎而鋒利的玻璃渣。乃至於牆壁上,也留下深深地口子,短的不到十公分,長的足足有一米左右。且刀口極深——
這得多大的力量,多大的臂力,才能在堅固的牆壁上切開如此深的口子?
除此之外,這幫人還發現一處驚人的痕跡。地板上,玻璃渣較少的地方,居然留下兩個腳印。不深,但足以看清這是人的腳步踩出的腳印!
是承受了多大的壓力,才會將堅固的地板踩出兩個腳印?
刀劍閣一樓的畫麵震驚了這幫闊少千金。饒是陳雪琴,也早已將報複林澤的惡毒心思拋到九霄雲外。完全被這兒的畫麵刺激的氣血沸騰。
淩亂而殘敗的一樓隻有一個人,就是坐在椅子上,嘴角叼著香煙,默默抽著的林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