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血鬼之死!(1 / 2)

林澤話音甫落,垂落的手臂抬起,五指握拳,直直搗向血鬼心窩。

這一拳耗盡他周身力量,夾雜著呼嘯風聲,毫無保留擊中血鬼。

哢嚓。

胸骨破碎地聲音驟然作響,血鬼被這一拳打得原本冷漠到僵硬的臉龐也是扭曲了起來。

很疼。真的很疼。

血鬼宛若做夢般地感受到了疼痛,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他知道,胸骨被林澤這一拳打得四分五裂,並刺入心髒。自己恐怕活不了了。

可是,他沒感到一絲恐慌。相反的,他的臉上洋溢起一抹詭異的笑容。說其詭異,是因為他的笑,隻是嘴角輕輕牽扯開來,像是普通人受到極大刺激後的抽搐一般。

血鬼是個孤兒,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八歲那年,他忍受不了酗酒父親與繼母的折磨,一怒之下殺了兩人,一把大火將房屋燒毀,從此浪跡天涯,四處為家。

他第一次殺人,是為了生存。

九歲那年,國內嚴令禁止錄用童工,當了一年洗碗工的血鬼失去生活來源。某一天,血鬼偶遇一個中年男子,他左手握著一疊錢,右手拿著一把刀。跟血鬼說:拿這把刀殺了馬路對麵的那個女人,這些錢就是你的。

血鬼拿起刀,殺了那個女人。

這是他第二次殺人,那一年,他九歲。而他殺人的原因,是為了有錢吃飯。

血鬼已經記不清他究竟殺了多少人,他隻記得,二十年前的那個晚上,他親手殺死親生父親。從那一天開始,他的心便死了。活著的,隻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身體的力量在悄然離去,血鬼那雙詭異的猩紅眼眸中流露出一絲落寞,刷地一聲拔出鐵刀,一個踉蹌之下,穩不住身形的他單膝跪地,將鐵刀插入堅硬的地板,支撐住搖搖欲墜地身軀。

林澤沒有再繼續攻擊,他扯下襯衣的衣角,將鮮血橫流的手掌包裹起來。防止大量失血導致休克。

微微抬頭,見血鬼跪在地上,默默地點燃一支煙,緩緩坐在他的旁邊,倚靠著牆壁,屈著膝蓋,凝視著血鬼道:“要抽煙嗎?”

“抽。”

林澤再次掏出香煙,將口中那根塞進血鬼口中,又自顧自點了一支,深吸一口,撫平了躁動的血液。

“我叫林澤。”林澤望向血鬼,淡淡道。

“血鬼。”血鬼嘴裏含著煙,但他並不會吸煙,隻是任由著香煙焚燒著。

“真名呢?”林澤問道。

“二十年前便不記得了。”血鬼軟軟地轉過身,坐在林澤旁邊,倚靠著牆,黝黑的臉龐卻是浮現一抹異樣的紅潮。

“當了幾年殺手?”林澤像跟一個經年不見的朋友閑聊著,渾然不像前一會兒還在激烈廝殺的死敵。

“十九--”血鬼輕輕皺起眉頭,僵硬道。“二十年。”

“二十年…”林澤輕歎一聲,唏噓不已,噴出一口濃煙,輕緩道。“有什麼心願嗎?”

“我是孤兒。”血鬼簡單地吐出一句話,雙臂無力地落在了腿上,嘴角叼著的香煙青煙嫋嫋,籠罩了他冷峻的臉龐。

“我也是。”林澤輕笑一聲,有些沉重地續了一支煙。

“把我埋在郊外,開滿鮮花的地方。”血鬼像是使出了渾身力氣,方才吐出這麼一句遺言。

“好。”林澤深吸一口香煙。

“好--好。”血鬼連續念了兩遍好,便再沒發生絲毫的聲音。

林澤默默坐在地上,抽著煙,凝視那把沾滿鮮血的鐵刀。

刀身上鮮血淋漓,往地麵流淌著。秋風徐徐吹來,落下幾片泛黃的樹葉,掉入血泊中,浸染成鮮紅的顏色。

吸完香煙,林澤站了起來,將煙盒撕開,取出最後三根煙,轉而將手指戳入地板,挖出三個小洞。點燃三根煙放進去。

隨後,林澤望向血鬼那張逐漸冰冷的臉龐,他保持著單腿微曲的姿勢,手臂擱在膝蓋上,頭發掩蓋了他閉上的眼眸,寒風吹拂著,卻再也吹不醒他。

“走好。”林澤輕聲呢喃。

“什麼?全軍覆沒!?”

金元聽到下屬的答複,憤怒地拍案而起。怒視著那名彙報消息的下屬,扯起他的衣領狂吼道:“你確定這是準確消息?”

“是--是的。”那小弟嚇得渾身哆嗦,他可是知道金元是個暴戾殘忍的老大,稍有不順,便會對下屬拳打腳踢,打殘都不奇怪。

“連血--”金元頓了頓,似乎十分忌憚這個名字,謹慎道。“他也死了?”

“應該死了。”這名小弟忐忑地說道。“我們趕到的時候,隻發現那九個殺手的屍體,至於他的--沒發現,但是從現場的血跡看來,他應該也是被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