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你該慶幸你碰見的是現在的我,而不是兩年前的我。”林澤蹲在男子麵前,緩緩抽著煙,有點神經質地說道。“你知道嗎?你剛才已經在鬼門關溜了一圈。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殺你。雖然對於我而言,你做的事兒足夠下地獄了。”
左腿打著石膏的男子顫抖著,甚至連眼淚都流下來了。
“不過你這輩子還是不要下地行走了,永遠坐在輪椅上吧。”林澤扔掉抽完的煙蒂,撿起地上的鐵棍,緩緩起身,高高舉起了鐵棍。
“林澤!不要!”
這時,夏書竹衝了出來,快步走向林澤,大聲說道:“他雖然很可惡,是個人渣,但是你這麼做是不對的。他隻是罵了那個女孩,不該受到這樣的懲罰。”
林澤微微皺眉,不知道夏書竹怎麼會在這兒。但是,任何人都改變不了他做出的決定。對他而言,不殺,已經是最大的仁慈。
這個時候,負責醫院安全的保安人員也趕了過來,跟隨這群年輕力壯保安的還有幾個像是醫院負責人裝扮的中年人。其中一個中年人更是心急如焚,一聽說他兒子那群人被打斷了腿,他就發瘋了。雖說他在醫院使勁兒撈好處,從病人身上榨取利益。但是他隻有一個兒子,即便他是個再壞的醫生,也改變不了他父親的身份。
當他衝到花園邊緣的時候,已經嚇壞了。那年輕人舉起鐵棍,正要抽自己的兒子——
“住手住手!不許傷我兒子!”
林澤卻是麵無表情,渾然不理會那群衝過來的保安,轉頭對夏書竹說道:“夏老師,其他的事兒我可以聽你的。但這件事兒,抱歉。”
哢!
鐵棍落下,直直抽在男子的膝蓋上,伴隨著他的慘叫聲,鐵棍居然直接抽裂了石膏,打在他的膝蓋上。
“混蛋!我要殺了你!”馮院長大喊著衝過來,卻被神父和屠夫擋住了去路。這兩人的身軀像是一塊鐵板一樣,任由他怎麼撞都撞不開。而那群保安也想衝過去,卻盡數被兩人擋回去。
在神父麵前,這群保安起不到絲毫的作用。
夏書竹再次呆了。
她隻知道林澤有些叛逆,有些暴力。但她沒想過,林澤居然會殘忍至此,能把一個活生生的人的膝蓋打碎,他到底哪兒來的這麼大勇氣和恨意?
林澤扔掉了鐵棍,也不理會夏書竹那蒼白的臉色,徑直來到神父和屠夫的麵前,淡淡道:“去辦出院手續。”
神父點頭,轉身離去。
沒人敢攔著他,他那冷血的目光一旦碰上,就會冷得渾身發抖。
馮院長也無暇理會肇事者,忙不迭吩咐保安把兒子送去急診室,根據他多年的從醫經驗,兒子的腿並沒完全斷裂,應該還有救,雖說未必能完好如初,但也不至於要截肢裝假腿。
其餘九男一女也被送進了急診室。這幫人報警的報警,打電話的打電話,幾乎所有人都忙碌起來。而醫院的保安人員也全都趕了過來。雖然沒敢去製服林澤等人,卻也會保證等警察來之前,不讓他們離去。
林澤渾然不顧四周形勢,曲起膝蓋蹲下來,握著小惠的手心,柔聲道:“我聽神父說你再過一星期就要動手術了?”
“是——是的。”小惠緊張地點頭。這個林哥哥好像還是跟以前一樣,殘忍,冷酷,和記憶中的那個冷酷年輕人幾乎一模一樣。而和當年一樣的是,他隻有在對待別人的時候,才會如此的殘忍,冷酷。對待自己的時候,臉上總會掛著如春天般溫暖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