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反駁,隻是安靜地帶著,若有所思地查看著電腦,不一會兒開起了電話會議。他不便打擾,獨自開始收拾碗筷,雖然有些艱難,但是他畢竟要適應獨自一人的生活。
天氣晴朗,藍天白雲,不顧他的反對,米雪扔給他一雙拐杖,直接把他拖到了公園,不斷教他練習走路。來往晨練的爺爺奶奶,讚揚他們郎才女貌,如膠似漆,甚是恩愛。
他暗自竊喜,她卻不以為意,直接道破,說他倆並不是夫妻,亦非熟人,她不過是醫者父母心。他有些失落,不願意再練習下去,誰料想米雪竟然直接拋下他,徑直離開了公園。
公園離家雖然不遠,但是他畢竟是個殘廢,受不了周圍人關愛殘障人士的眼神,些許冷言冷語,他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忍者巨疼,回到了家中。推開房門,她已經不再,留下一塵不染的房間,幹淨清香的衣物以及滿桌的美味佳肴。
漸漸的,他不需要輪椅,扶著牆壁,便可以自由移動,可是他開始有了私心,不願意放開她,佯裝久治不愈,賴在輪椅裏,接受她的的無微不至的照顧,以及冷言冷語。
那天,她推開房門,神色焦躁,迫不及待地詢問道:“夏汐洛,楸沐在哪兒,你知道嗎?”
他恍然大悟,蘇楸沐竟跟南宮家是如此苦大仇深,他替蘇楸沐和南宮安然惋惜,一對苦命鴛鴦,最終逃不過命運的安排。既然有緣無分,何必讓他們相遇相知。
南宮安然找上門,想要知道蘇楸沐的下落,可是他不知道,若是他知道,早就甩蘇楸沐一個重重的巴掌,暴揍一頓,無論南宮家跟蘇家有何淵源,蘇楸沐都不該拋下他的小嬌妻。
南宮安然想要帶走米雪,說起了夏汐洛以往傷害米雪的惡行,他有些心痛,卻強裝微笑,他被沒有資格去奢求她的原諒,奢求她的愛戀。
南宮安然說米雪傻,不該愛上不該愛的人,米雪說安然傻,忘不掉一個傷她至深的人。南宮安然失落而歸,米雪熱淚盈眶,蹲在地上,嗚咽著自己不該再次傷害善良的妹妹。
“雪兒,安然傻,你更傻,你離開吧,尋個好人家,我們終歸是陌路人。”夏汐洛突然站立起來,從背後抱住抽泣不止的她。他多想抱抱她,可是抱她的同時,卻不得不趕她離開。
米雪真得走了,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出現過。他失落,他落寞,他鬱鬱寡歡,最終自尊抵不過思念,他闖進了她的辦公室,單膝下跪,當著諸多醫生患者的麵,向她求了婚。
她冷漠地拒絕了,嘲諷他,愛上她,他便輸了,最終贏得終歸是她,因為她不愛他,而他卻不合時宜地愛上了她。
夏汐洛似乎突然轉了性子,她一天不答應,他就天天死皮賴臉地守在醫院,鮮花一束一束地送,怕自己的心上人被搶,他嫉妒所有靠近她的異性,包括上了年紀的爺爺。久而久之,凡是來醫院的男性,都不敢跟米雪答話,說是怕被某個吃醋的男人盯上,所有人都知道,米雪是夏汐洛未來的媳婦。
她走到哪兒,他跟到哪兒,裝病裝死,硬生生地把米雪拐進了新房,開始了同居生活。雖然她始終沒有答應他的求婚,但是他鍥而不舍。
夏汐洛漸漸認同蘇楸沐所說,若是放不下恨,便容不下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