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跟我回去,我有重要事情要說。”姚成掀開窗簾,看著姚若蘭沉聲說道。
“是。”姚若蘭垂首乖巧應答,轉身走到馬車前,剛剛踩上腳凳,就看一輛馬車由遠及近行駛而來。
她認出是恭王妃的,踩在腳凳上的腳退了下來。
冷眼看著恭王妃前呼後擁的下了馬車,姚若蘭譏諷的笑起來,得意什麼?等到恭王登基,她就是皇後,至於恭王妃,也隻能是恭王妃了!
恭王妃下了馬車,乍然看到姚若蘭有些詫異。“姚小姐?”
“王妃。”姚若蘭微微頜首。
恭王妃臉色一沉,她現在很大膽嘛,見了自己連禮都不行了!
輕哼一聲問:“姚小姐這是剛從王府出來?”
太妃昨日病了,她便去了廟裏,沒想到今日回來,就看到了姚若蘭,自己不在府中,是誰接待了她?
再看她這般猖狂的態度,心中一沉!
姚若蘭沒錯過恭王妃臉上一閃而過的陰鬱和狠厲,開懷一笑道:“王妃聰慧,猜的很對。”
恭王妃冷笑起來:“姚小姐若是無事,留下喝杯茶吧。”
這麼多年,她這王妃也不是白做的,一個麻雀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也要看她許不許!
姚若蘭輕挑眉頭,淡淡道:“不巧,今日沒空,改日再來喝茶吧。”說著,踩著腳凳上了馬車。
恭王妃捏著拳頭,氣憤的趕到了恭王的書房,徑直問道:“王爺,剛剛姚若蘭來過了?”
恭王看著橫衝直撞進來的恭王妃,聽著她的問題,皺了皺眉:“嗯,來了,你遇到她了?”
“她來做什麼?”恭王妃心中一沉,怒意不減,一雙眼睛怨恨的瞪著恭王。
恭王猜想恭王妃誤會了什麼,起身笑道:“她和姚老一起來的,敘敘舊而已。”
恭王妃一怔:“姚老也來了?”她怎麼沒看到姚成?那麼剛剛姚若蘭是故弄玄虛?
恭王看王妃瞬間熄滅了怒火,好笑問:“你不是遇到了?”
恭王妃羞赧的垂下了頭,低聲道:“妾身隻看到了姚小姐。”
恭王不再細問,轉而道:“母妃怎麼樣?身體可好了些?”
自從先皇去世,他的母妃端妃就由皇宮內遷至了廟裏帶發修行,衣食住行大不如前,受了不少的苦。
恭王妃聞言細細說道:“母妃並無大礙,隻是夜裏有些睡不安,白日裏便沒精神,昨夜裏妾身服侍著用了安神湯,睡得很安穩,今日精神頭好了許多。”
恭王點頭,上前握住了王妃的手,欣慰道:“辛苦你了。”
恭王妃端方一笑:“王爺哪裏的話,母妃不在身邊已是大憾,偶爾一次的照顧怎能說辛苦。”
恭王聞言,心中更加的欣慰。
姚成麵沉如水的回到了姚府。
看著院中的幾個婆子,喝聲吩咐道:“去將小姐的行禮收拾出來,立即出城去。”
婆子俱是一怔,這是怎麼了?忽然的要送姚若蘭出城?
姚若蘭正好回到府中,聽到了這聲吩咐,登時急道:“祖父這是何意?”
姚成語重心長道:“蘭兒,京都最近不太平,你必須離開這裏。”
恭王是他啟的蒙,幼年到成年,他一直在他身邊輔佐,恭王的一個眼神,他都能讀出七分的含義,今日的一番話,他沒有忽略恭王眼中的殺意,治國之言,是假的!
“祖父,今日不是已經答應了...。”姚若蘭恍然,原來在恭王麵前他隻不過是做戲罷了!
姚成怒聲喝止:“閉嘴!”說著瞪了眼傻愣站著的婆子,低吼:“還不快去收拾!”
婆子嚇得一哆嗦,她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姚成這樣惱怒。急忙領命往姚若蘭的院子去。
半個時辰後,姚若蘭被強行塞進了馬車。
姚成站在府門外,看著天空落下的雨滴,透著雨幕看著走遠的馬車,身形落寞。
墨荷園
看著懶在貴妃榻上的人,彭墨無奈笑問:“你還不走?”這都晚膳時分了。
金修宸癟癟嘴,為難道:“下雨了,打濕了衣服,會風寒的。”
彭墨好笑:“那殿下想怎麼樣?”
“我看墨兒的床榻很寬敞,不如就收留我一夜吧。”說著指了指內室的床榻。
彭墨彎腰捏了捏他的臉頰,眯眼一笑,櫻唇微啟回了三個字:“想得美。”
“墨兒~~。”金修宸頓時哀怨的叫起來。
拿起桌角的點心塞在他嘴裏,忍笑道:“別裝可憐,我不吃這套。”
三兩口咽下口中的點心,金修宸可憐巴巴問:“不吃這套,那留我吃頓飯總可以吧?”
彭墨嗔瞪他一眼,出門去吩咐了。
聽著廊簷下她細心的吩咐他的喜好,金修宸嘴角笑意加深,深深的吸了口氣。
雨後,空氣中有泥土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