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端著洗漱用品走進來,看到已經穿上衣服的彭墨,笑道:“主子怎麼不喚屬下?”
“就想喚呢,你就進來了。”彭墨輕咳一聲,心虛的說了一句。
梳洗後用了早膳,還未看會兒書便有小丫頭來請,說是三少爺請她過去看稀罕物。
“什麼稀罕物?還值得三哥來請?”彭墨笑著站起身,帶著流螢往瑞澤園去。
這幾日三哥閉門未出,能得什麼好東西?應是有事要談吧!
路過花園,正看到花草老楊在掘土,她停下腳問了句:“這寒冬臘月的種花豈不要凍死?”
老楊聞聲抬頭,看到彭墨忙行禮答道:“四小姐,老奴並不是要種花,而是翻一翻土,讓雪水浸下去,來年更好的生長。”
彭墨不懂養花草,點了點頭,抬步走了。
流螢跟在身後,低聲問:“主子,這老頭不就是那天晚上鬼鬼祟祟的那個?”
鬼鬼祟祟?彭墨微微皺眉,竟是不知流螢有這個感覺,不禁問:“你為何覺得他行為鬼祟?”
流螢聽彭墨問,便答道:“那天咱們來花園時,二門已經上了鎖,且不說他是如何進來的,就是這大晚上的送花也不合常理。”
隻是那日她們忙著出府,若不然她定是要好好的跟蹤一番,查一查這老頭的去向。
彭墨皺眉,那天她看到老楊雖然疑惑卻並未多想,這會兒聽流螢一提,覺得很是在理。
這老楊在將軍府已經許多年了,她往日並未多注意過,難道他有問題?
一路想著來到了瑞澤園,揚聲道:“三哥,你得了什麼好東西要給我?”
彭昊聞聲走了出來,笑道:“聽說你昨夜歇的不錯?”說著認真的看了看她的臉色,果然比前兩日的好。
彭墨聽人提起“昨夜”二字就覺得心虛,輕咳了聲含糊道:“是啊,昨夜歇的不錯。”
進了房間,彭昊倒了兩杯茶,道:“金修宸昨夜來了。”
彭墨剛入口的茶“噗”的一下噴了出來,驚疑不定的看著彭昊,三哥怎麼知道了?
“你這是怎麼了?他來我這你還擔心不成?”彭昊邊擦著臉上的茶水,邊疑惑問。
原來金修宸昨夜也來了三哥這裏!彭墨提著的心落了下來,想到失態之處,她忙解釋:“隻是...突然聽到,有些詫異罷了。”
“女孩兒果然外向,也隻有他能讓你有如此反應了。”彭昊看著彭墨的神色,酸溜溜的說了一句。
“咳,三哥就莫要打趣我了。”彭墨臉上一紅。
彭昊難得看妹妹害羞,好笑道:“好了,言歸正傳,你可知他昨夜為何而來?”
“為何?”彭墨確實不知,她連他來三哥這的事情都不知道。
“為了你們的婚事!”彭昊探頭過去,壓低了聲音。
“我們的婚事?”彭墨瞠大了眼,他來找三哥談婚事?皇上已經答應了不成?不會啊,若是皇上哪裏有了好消息,他昨夜應該告訴她的!
彭昊點了點頭:“是啊,他知道皇上哪裏不會輕易同意,所以用了些計謀,還說,最近你可能要委屈一些。”
彭墨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彭昊,等著他後麵的話。
彭昊接著道:“大嫂已經出府去找木嬸了。”
“木嬸?”刑部尚書木郎月的妻子?這金修宸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嗯,金修宸猜測皇上不會輕易提及你們的婚事,從這幾日的觀察來看,大有糊弄過去的意思,所以便要讓咱們上門提親,這才讓大嫂去請木嬸出麵。”
彭墨擰眉,她已經想通了金修宸的計劃。
他確實不能輕易出麵,那樣不止會讓宸王府陷入危機,更是會讓皇上懷疑將軍府的目的!
再者有了真兒的存在,他要讓外人看到他“情深意切”的一麵,那樣後麵的戲碼才能順利進行。
所以才會讓將軍府先出麵,逼著皇上“想起”此事。
彭襄和木郎月是老交情,所以這將軍府和刑部尚書府往來也是密切,就是彭襄和彭氏死後,這來往也是沒斷。
這樣的事情,由木嬸出麵確實合理,若是料想不錯的話,木嬸這次出麵是要吃閉門羹的!
這件事情木嬸不會瞞著木叔,以木叔那耿直火爆的脾氣,若知道金修宸“不想娶”的心思,必定要鬧到皇上麵前,這樣一來,後麵的事情便順理成章了!
至於委屈,宸王府的不同意,在外人看來,將軍府和她都成了莫大的笑話,嘲笑和諷刺自然是少不了的!
隻是,這點委屈在她看來根本不算什麼!
能嫁給他,便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