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一出手，範凱就知道李振的話是真實的。
當李振寫出一個‘大’字的時候，範凱終於忍不住。他愣愣的盯著李振，問道：“大人，您沒有學過寫字嗎？”
這個字橫不成橫，撇不成撇，捺不成捺，歪歪斜斜的，活像是蚯蚓在蠕動一般。這樣的字讓範凱大開眼界，他心中甚至嘀咕著，恐怕七歲的孩童都比李振寫得好。
李振放下筆，說道：“範先生，我不習慣寫毛筆字！”
範凱終於放棄了，說道：“大人，我認為還是請柳先生代筆，然後落下您的名字最合適。”範凱和李振相處了一段時間，習慣了李振沒有官架子的表現，說話很隨意。
李振點點頭，喊道：“來人，把柳先生請到書房來。”
範凱接著說道：“在下和大人相處，知道大人奇思妙想無數，才學出眾。隻是大人胸有大抱負，有大韜略，有這樣出眾的才華，怎麼這一手字這麼難看呢？”
李振瞪了眼範凱，說道：“範先生，不戳我痛處行麼？”
範凱嘿嘿笑道：“在下隻是覺得奇怪。”
話音落下，柳太平走了進來。他朝李振行了一禮，走到書桌旁邊看著書桌上的字，輕咳兩聲，然後說道：“大人，這是您左手寫的字嗎？”
李振心中發苦，卻鄭重的點點頭，一本正緊的說道：“先生目光如炬，果然厲害。我最近勤練左手字，試著寫了一下。唉，隻可惜還是難登大雅之堂。”
範凱站在旁邊，一張臉憋得臉紅，險些要笑出來。
他張了張嘴，看見李振殺人的目光，強行忍住，說道：“柳先生，其實論左手寫字，能寫出這樣的效果，已經足以自傲。”
柳太平點頭道：“也對，畢竟是左手的字。”
李振徹底無語了，暗說範凱太壞了。
柳太平問道：“大人派人把老朽請來，有什麼事情嗎？”
李振說道：“事情是這樣的，銀行各方麵的事情已經辦妥，並且取名為大中華銀行。現在需要題字，我的字雖然還行，終究是筆力不足，請柳先生代為書寫。”
範凱心中好笑，插嘴道：“柳先生字體剛勁，正好合適。”
柳太平一聽自己的字要掛出來，頓時激動了，朗聲說道：“好，老夫獻醜了。”
他走到書桌前，把李振書寫的紙揉成團扔掉，重新鋪了一張宣紙。柳太平提起筆，凝神片刻，才開始下筆。柳太平的字正如範凱評價的，剛勁有力，筆走龍蛇，‘大中華銀行’五個大字躍然紙上，入木三分。
柳太平落款李振的名字，擱下筆，說道：“大人，現在隻需要蓋上印章就可以了。”
李振依言照做，取出印章，蓋在落款處。
字跡風幹，範凱收起宣紙，說道：“事情處理完了，在下告退。”
柳太平也起身告辭，兩人聯袂離開了書房，一邊走，一邊小聲的嘀咕著。李振見狀，心中升起不妙的預感，尤其是看著範凱挺拔的背影，更是覺得這廝不可靠，肯定把他寫的字如同蚯蚓蠕動的事情告訴柳太平的。
失策！失策啊！
李振連連歎息，抬首望天，一副悲慟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