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澀確實會帶來許多不利的影響,但事情的兩重性告訴我們,從另外一個角度說來,靦腆和羞怯也並非一無是處。因為比較害羞,他們不善於社交活動,舉止也不夠優雅,自己的感情總是藏在心裏,但是,他們會積極地參與活動。羞怯靦腆的人遇到生人時局促不安、心神不定是可以理解的,因為任何人要想擁有優雅的舉止,就不可能離開社會交際。若用沉默代替言語,別人就不能知道他內心的思想和感情,這不僅不利於人際交往,而且影響身體的健康。
德國先民非常不善於交際,因而被喜愛社交活動、性格開朗的人們稱為“啞吧”或“Niemec”。在當代,與法國人的機智敏捷、坦率豪爽、熱情大方相比,與愛爾蘭人相比,英國的臣民最適合這種稱號了。
英國人對家有種強烈的愛,主要起源於英格蘭民族,其他一些種族也都具備這種特性,英國人在成家之後,對社會的關心就會大打折扣。為了追求自己的家,他們可以遠涉重洋,勇敢地向茫茫的大草原和原始森林進軍。隻要能擁有家,他不介意去偏僻的荒野之地。對他們來說,妻子兒女和舒適的家就意味著一切,他們不求任何東西。因而,日耳曼氏族的人們,當然也包括那些起源於日耳曼民族血統的英國人和美國人,他們盡情地享受殖民者的快樂,直到今天,作為統治者或被統治者,他們都仍在地球上不斷地開發和拓展。
而作為殖民者的法國,卻一直沒有什麼進步。原因可能就是他們的社交能力過於強盛,他們時刻記住自己是法國人。曾經有那麼一段時期,他們的能力似乎可以征服北美大陸的大部分地區。這些獨立自主、勤奮勇敢的法國人,沿著海岸不斷向西擴展他們的殖民地,日益強大,但逐漸地,法國在北美的殖民地所剩無幾了,餘下的隻有阿卡迪亞這麼一小塊地方。
英國人、德國人、美國人和法國人就截然不同了。那些居住在美國邊遠荒涼的小山區的人民,已經習慣了偏僻、安靜的生活,並從心底裏喜歡這種生活,美國西部各州一旦有殖民者到來,整個村子就會沸騰起來,顯得很擁擠。因而,在殖民者到來之前,他們就會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駕著車子,跟妻子兒女們一同高興地向西進發,去那遙遠的地方開辟屬於自己的真正的家園。
英國人不好交際的特性還衍生出許多其他的優秀品質。由於天生的靦腆害羞,他們養成了獨立自主、自力更生的性格,凡事都依靠自己去爭取。他們就有足夠的時間去讀書、研究和創造。他們會潛心於工作,成為一名出色的機械工。同樣,大海和大洋深處的孤寂也不會讓他們感到害怕,相反,他們能與之結為好朋友,成為本領卓越的漁夫、水手或新大陸的發現者。因此,在早期北方人探北海以後,英國人發現了美洲,他們的軍艦抵達了歐洲的各個港灣,直至地中海及世界各地,日耳曼民族的航海技術一直是領先於世界水平的。
英國人在社會中不善於偽裝和做作,會讓人有種缺乏藝術修養的感覺。日耳曼民族,有許多著名的航海家、機械工和統治者,而出色的演唱家、舞蹈家、演員、服裝設計師和各式各樣的藝人卻很少。英國人不講究穿戴,舉止行為都有些臃腫、笨重,談吐言語也缺少幽默感,往往比較樸實。他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不會拐彎抹角、矯揉造作,也不大注意舉止的優雅和風度。
其實,優雅的舉止和待人接物的禮貌,以及有助於提高人類生活質量的藝術,都應該去培養。但是這不能以誠信忠實和真摯作為犧牲和代表,畢竟人擁有的真正的美是他的心地,而不是表麵的東西。假如不能為生活添色,不能讓習俗變得高尚些,這樣的美就無任何意義可言。如果不與現實相聯係,心頭或禮節性的禮貌又怎能算是真正的文明呢?那些看起來十分優雅、得體的行為,很可能隻是表麵功夫,並無實際意義,無非是幾個標準、規範的動作罷了。
藝術本身並不是一種有害處的享受,在某種程度上說,它還可以提升人們的素質。一旦失去了這個功能,藝術就可能淪為純感官的娛樂。或許會使人精力衰竭,甚至道德敗壞,而不是使人變強壯,更別說是精神上的升華了。真正的勇氣和魅力勝過任何外在的優雅。高尚的心靈強於外在的風度。崇高的心靈和精神,讓人的言行也變得坦率真誠,這些要超過所有精深的藝術和高雅的行動。當然,藝術教育是不容忽視的,但我們得明白,有些東西比藝術、財富、名譽更有價值、更寶貴,它值得我們追求。這就是優秀偉大的人格。如果一個人沒有真正的美德,無論他的行為有多優雅,動作有多標準,藝術境界多麼高,他的靈魂仍然是醜陋的,他的精神也就不可能得到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