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人衣衫破爛,被撕裂布料的地方,有著紅淤腫塊跟絲絲的血跡,整個人,正如被割傷了之後用鹽水泡過一樣可怕,她淤青的嘴角更是高高腫起了一大快。這種模樣,說好聽點就是跟人打架所致,說不好聽點就是被人虐待所致。
聞言,豔青雜亂發絲下的麵頰蒼白的露出來,用那雙水汪汪並且滿含嫵媚的眸子緊緊盯著在她麵前正襟危坐的翎羽,“表哥,我沒有不滿意,隻是……”她又怎麼能說出她不滿意這裏的生活呢?
“那就是很滿意了!”翎羽的唇角微勾,有心曲解她所說的話語。
“表,表哥,”豔青似乎有氣,不吐不快,“你、你……那個女人跟你究竟什麼關係、你,你為何,要如此對我——”的確,將她弄到這步田地的人,除了眼前之人,還能有其他人麼?隻是,即使豔青再恨,也不敢公然與他為敵,若是不討好,被打包直接踢回去,那麼……那麼豔青寧可趴在這裏!她好不容易來到這裏,好不容易見到了他,好不容易靠近了他,又如何甘心灰溜溜的回去!?
說到底,她淪落到這個境地,都是因為那個小賤人!想到那個小賤人,豔青掩在淩亂發絲下的眼神越發陰狠。
隻是或許是因為氣急攻心,豔青說完這句話,張口便吐出一口血水。紅色的血液,觸目驚心的噴到地麵上,一絲絲滲透地麵。
翎羽卻仿佛沒看到那口血水一樣,清冷的墨黑瞳眸漾出冷血而無情的微光,“豔青,你的記性好像不大好,”翎羽水樣的薄唇勾出一個冷情的弧度,那張如同天人般尊貴的麵容上更是無一絲表情,“我上次是不是說過,不要妄想對她動手,否則那後果,必定不是你願意承受的!”
他的指尖停留在大腿上,如音符般跳躍著撥動著,紅唇一揚,無情而薄冷,“誰敢動我的人,我會讓她付出十倍的代價!而且——”
深秋的寒風無孔不入的鑽入窗縫的縫隙中,上頭的白熾燈刺目,屋簷被落葉樹枝一刮,發出貓爪子般銳利的聲音,不禁讓人寒到了心裏。
他的麵色,漸漸與上方的燈光結合在一起,同樣的寒入人心,“你現在的狀況,不過是十倍的三分之一而已,你該慶幸,你是翎家的人,否則,給你十條命,你也不夠格!”
豔青的心裏一驚,她的牙齒緊緊的咬著唇瓣,幾乎將嘴唇咬出一口血來。
這是第一次,翎羽告訴她,那是他的人,也是第一次,翎羽在她麵前承認了他的人,也就是說,這是第一次的警告,也是最後一次!可是,她不甘心啊,她怎會甘心!
“奉勸你,給我乖一點,若是在做出什麼超越我底線的事情,別說將你打包回去,恐怕,你的性命可就難說了!”翎羽墨黑色的冰瞳緊凝著床上那個女人,死死壓抑住了那一絲想要結果她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