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這樣欺負人家宮商好像太過分了一點哦。”碧竹勸道。
“沒辦法,我這個小師弟被師娘寵壞了,動不動就愛哭,還一點兒處世經驗都沒有,不好好磨礪他一下怎麼能成才。”虹兒頓了頓:“蘭兒、竹兒你們沒發現麼?你們的大姐其實很喜歡他的。”
“那又怎麼樣,反正梅姐從小就最喜歡照顧人了,現在我們都長大了。大姐再找一個拖油瓶的姐夫也正好不寂寞啊,隻不過不知道淡菊會不會依著他,反正從小隻有她最喜歡纏著大姐了。”幽蘭說道。
“是啊是啊!這下子大姐的身邊有兩個哭包了。”碧竹跟著說。
“你們不知道,再喜歡照顧人的女孩子也希望能被自己最親愛的人照顧呢。所以我們要讓這個哭包好好的磨礪一下。讓他將來能好好地照顧你們的大姐”虹兒以毋庸置疑的口氣說道。
“怎麼磨礪?”
“附耳過來。”
三顆美麗的小腦袋湊在一起,一個“邪惡”的“‘哭包’姐夫改造計劃”就熱辣新鮮地正式出爐了。
等碧竹和幽蘭笑著離去以後,虹兒獨倚窗前,輕輕自語道:“更何況,自我琴藝大成下山之後,本以為自蘇青蓮之後再無知音,現在有了一塊如此美玉,豈能不好好琢磨一番。九年了,好寂寞……”
上午的陽光灑進臥虹軒,照在幻虹琴上,流光溢彩,若晴空彩虹,與旁邊的絕色佳人一樣美輪美奐。“姐姐,待會兒我要教她們些什麼呢?”一想到要麵對那麼多的女孩子,宮商不禁有些緊張。
“能通過初試而且選擇琴藝進修的都已經在這方麵有些造詣了,普通的彈奏技巧也都很熟悉了,若是放在普通的坊間應該算是一流或是接近一流水平的琴師了。你在今後的教習中應該主要以對琴曲的感悟入手。最好要教會她們如何用心靈去創造新的樂章。”紅梅悉心地為這初登講堂的先生講解。
“還要讓她們會作曲?”宮商心中一驚,一個人學琴,若是比較勤奮,基本的彈奏指法很快便能掌握,而能夠用心來演奏出琴曲的意境,除了勤加練習外便需要一定的人生感悟或天賦了,若是能自己作曲那便是很高的境界了。
“隻有這樣,通過三個月後那次考試的機會才會大些。否則,她們的命運便是去彩羽樓了。”
“那考試的評判也是聽絲軒的那些人嗎?”
“不是,這種評判隻有姐姐和我們四姐妹參加,而我們隻能表達一下對所奏樂曲的感知,最後決定的隻是姐姐一人,而讓我們發表感想也是姐姐對我們姐妹的考察。而姐姐的考核是很嚴格的,自從幻虹樓成立以來共有十批官妓進入幻虹樓,每期最少的也有近百人,多的要達到二百人左右。但能在半年的初訓後得到各種進修機會的每期最多不過十幾個,而能通過複試的就更少了。每次參加考試的人中能有一個過關的就很不錯了,許多時候一個也沒有。到目前為止以琴藝進入幻虹院的隻有寥寥四人。就算加上棋藝、書法、丹青、歌舞的也不過十九人。”
“那這些人豈不是都要進彩羽樓做娼妓了,那彩羽樓的娼妓琴藝水平也太高了吧。”
“聽竹妹說即使在彩羽樓也是有十分鮮明的等級製度的,所以隻要能通過初選而經過各項學習的即使分入彩羽樓也會有較好的待遇。”
“那彩羽樓的等級是怎麼劃分的呢?”宮商好奇地問道
。
“這我就不知道了,虹兒姐姐說那裏是不幹不淨的地方,雖然離這裏隻有一牆之隔,我們姐妹卻從沒去過那裏。而且幻虹樓這邊除了每年一、四、七、十一的盛會時,有彩羽樓的姑娘可以進入大廳外,其餘的時候姐姐是不許彩羽樓的人來的,而這裏就更是她們的禁地了,連幻虹院的清倌人不經允許也不能到這裏來。所以即使是管著我們幻虹樓收支總賬的竹妹也不是十分清楚那邊的事情,就更加別說我們其餘的姐妹了。”
兩人說說笑笑,不知不覺地出了幻虹樓的正門,向西邊的幻虹院走去。
雖然幻虹院和彩羽樓統屬幻虹樓,但實際上他們分在真正的幻虹樓東西兩側,幻虹樓正麵西湖,後麵是臥虹軒和四姐妹的居所、前麵的花廳隻在一年裏的四次盛會時招待客人,平時從來不待客。而在東麵大塊平地上的是彩羽樓,這裏日日笙歌,是幻虹樓日常最熱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