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例如,偶爾早上醒來,我會急急忙忙的跑下樓,心中有個念想,李兆就在湖邊躺著,或者在敲打柵欄。
這樣的頻率越來越高,我開始清晰的意識到,我對他的思念已經深入骨髓!
但小尾巴卻說,我是空窗太久,身體寂寞了,她這種說法,我隻想回她一個字——艸!
呂杜終究和我告別了,他說要繼續考博,我問他考完了呢?他說那就考博士後!
對於他這種超級學霸,我隻能包個大紅包祝他在學術的道路上闖出一片天!
自從呂杜走後,我就感覺更加寂寞了,身邊連個會蔑視我的人都沒有了,有的是曲意逢迎、賣弄討好的人。
我的壓力開始更大了,張伯他們那些老一輩漸漸都退休了,而新晉的一幫高管,逐漸分為好幾撥勢力,暗潮湧動。
我為了權衡公司的利益,經常愁得整晚整晚睡不著覺,不管我私下惡補了多少管理方法和專業知識,依然覺得力不從心,張伯的身體越來越差,後來他老婆帶他回了老家,這樣一來,身邊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有時候找不到出路,我會站在娉婷彎的湖邊,眺望著一波湖水,想象著當年二十出頭的李兆是如何一點點收腹這個爛攤子的?
那時的情況肯定比我現在更加艱難,同時要麵對內憂外患,還要考慮穩健發展。
而我目前,在一個已然成熟的大盤下,仍然舉步維艱!
雖然富潤早已走上軌道,但公司一天在經營,就永遠有一大堆破事不停的紛擾著!
是實話,我過得很累,笑容越來越少,連小尾巴都說我整個人看上去冷冰冰的,氣場雖然強大了,但感覺失了點煙火氣息...
想來以前,李兆勞累奔波,我總是以為他一跟我賭氣就離家出走,可我真的是冤枉他了,全國那麼多分公司和門店,永遠有處理不完的事情,三頭六臂都不夠用,怪不得幾年前他會累得住進醫院。
我居然還很沒良心的和小尾巴跑出去度假,現在想來,心髒就總是絞得疼!
疼得多了,跑去醫院一檢查,醫生說我患上了心絞痛,給我開了藥,讓我隨身攜帶,悲了個催的!!!
小尾巴聽說我得了這病,還很意外的說難道這不是應該四十歲以後才得的嗎?
然後她很不以為意的拿著我的小藥瓶晃啊晃的說:“你這是心病,需要心藥醫!”
......
後來有一天小尾巴跑來找我,跟我借八千塊錢,說她爸公司周轉不靈,我說你爸又倒騰了什麼牛逼的公司,八千塊錢就能搞定資金鏈了?
她爸的事情我多少知道點,那年公司破產後,大概也就半年的時間,她後媽跟一個原來他爸的手下勾搭上了,然後跟她爸鬧離婚,都這麼大歲數了,聽說那個男的也跟老婆離婚了。
於是這世上又多了一對狗男女,小尾巴那個妹妹也是醉醉的!
當初她爸一直挺偏心的,對她妹可謂從小寵到大,結果自從小尾巴後媽嫁人後,她妹就非要搬去跟她媽住,小尾巴說有次她爸還聽見她妹打電話給那個男人,喊人家爸,把小尾巴她爸氣得當場差點厥過去!
而後,她爸就雲遊四海去了,實際上也沒四海,就在南京和鎮江溜達了一圈。
但他這一圈溜達的老厲害了,把南京鴨血粉絲湯和鎮江鍋蓋麵的獨門手藝都給學到了!
大約上個月一回到滬市就跟打了雞血一樣,要開一家集南京鴨血粉絲湯和鎮江鍋蓋麵為一體的小吃店!
小尾巴把自己這半年多來的積蓄湊湊拚拚,再把幾張信用卡透支光,還差八千塊,於是乎,就跟我開了口!
言語間,她對他爸的二次創業支持得很,還暢想了一翻美好藍圖!
我二話沒說轉了五萬給她,全當祝賀他爸新店開業!
小尾巴跟我急了,又退了三萬給我,還紅著眼跟我說看不起她,她以後肯定能賺大錢,所以這錢她一定會還給我!
我見她那樣,著實無語,就說:“好,好,等你賺大錢,咱不急。”
後來小尾巴也不想和許子岩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幹脆把工作都辭了,跟她爸一股腦紮進小吃店裏,我心說小尾巴積極性這麼高,那小吃店保準挺厲害的。
結果那天我去捧場,就十幾平的小店,四張方桌子,小尾巴套個圍裙,綁個馬尾,不施粉黛的忙前忙後!
她那樣,簡直顛覆我的三觀!
但不得不說,小尾巴自從家道中落後,起起落落看在眼裏,我其實還挺佩服她的!
而我萬萬沒想到,在我佩服小尾巴的同時,一個重磅炸彈正在悄無聲息的落到我自己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