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蘇何時,已經是半個月後,沈文菲每天都忙於和流氓神棍鬥智鬥勇。若不是他的電話打過來了,她險些要忘了讓蘇何時查探的事情。
他們見麵的地點還是那家咖啡屋,焦糖布丁是必點的,這次蘇何時卻換了一杯花果茶,沈文菲還是那杯巧克力奶昔。
“這幾晚怎麼都睡不著,要是再點土耳其咖啡,就更別指望天亮前入眠了。”雖然沈文菲沒問,但蘇何時仿佛能夠聽到她心裏的問題,體貼的解釋道。
“是不是做警察的,睡眠都很淺?”她又想起那一晚,他聽到動靜帶著她從窗戶跳下去,一路逃亡到紅島。
“睡覺,是最鬆懈的時候,也是最危險的時候。我在紅島當臥底一年多,沒睡過一個好覺。”他將食指彎曲,用關節處壓了壓太陽穴,語氣輕鬆地說道:“那些日子,連睡覺都成了一種奢侈。”
“還好,你又做回警察了,不再是那個冷冰冰硬邦邦的蘇何時。”她想到那時的蘇何時,不由地揚起嘴角,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原來那時候,你在心裏是那樣罵我的。”他始終是學不會那樣暖人的笑容,剛剛彎起的眼很快又眯成一條直線。他從帶來的文件袋中拿出一疊資料,推到沈文菲的麵前,說:“你托我查的事情,隻能查到這些資料,你看看有沒有用。”
沈文菲見進入正題,也收起調笑的心情,將袋中的文件取出一張張的翻閱。資料上沒有直接涉及到唐哲父親的信息,倒是有當年孤兒院收養唐哲時的詳細經過和具體時間。
“這麼說來,連院長也沒有見過把嬰兒放進棄嬰箱裏的人?”孤兒院門口都設有一個育嬰箱,隻要把嬰兒放進裏麵,過十分鍾院裏的鈴鐺就會大聲作響。
“當時他的身上除了隨身衣物以外,沒有任何東西。看來遺棄他的人,沒有打算再和他相認。”
“那不是就沒有線索了,真是棘手。”沈文菲有些泄氣,她也知道僅憑“和唐哲長得一模一樣”這種線索,無異於大海撈針。但是真的無功而返,又讓她很不甘心。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如果你願意嚐試的話。”蘇何時故意降低語速,喝了一口果茶,徐徐地說道。
“什麼?”
“利用時間旅行者的身份,穿越到那天,親自找尋線索。”他拿出筆勾出時間和地點,2007年5月13日,瑪利亞孤兒院。
“可是,唐哲不許我私自行動,更不會允許我去調查他的身世。”
不自覺間,沈文菲忘記了她的話與上次說的前後矛盾,蘇何時並不去揭穿她,見她猶豫不定,開口道:“我可以陪你去。我剛剛被調到了時空警署,恰好接了一樁07年的案子。”
時空警署是政府利用時間旅行打擊犯罪的新部門,因為很多重要案宗時間太久而屢未破案,所以成立相關部門利用時間旅行來追查線索。
“這太好了,我們可以速去速回。隻要能夠看清楚遺棄唐哲的人,就一定能夠順藤摸瓜的找到他父親現在的線索。”沈文菲堅信那些照片一定是唐哲的父親寄給他的,隻是因為當年遺棄兒子心有愧疚,才遲遲不敢露麵。若是她能夠找到他,鼓勵他站出來和兒子相認,一定能夠解開唐哲這二十多年來的心結。
蘇何時見她興高采烈的模樣,心中盡漫起了喜悅,他的表情還是冷冷淡淡的,但眼眸中卻流露出一陣暖光。接下來的閑聊,就圍繞著穿越過後的事宜。沈文菲畢竟是時間旅行者,對於穿越的事情極有經驗,但除此之外的細節都不如蘇何時謹慎細致,兩人討論的熱火朝天,忘了時光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