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夫，當四皇子選中一匹馬的時候，會有大夫親自檢查馬的狀況。而你，本宮會讓你混入其中，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時候，在馬鼻子裏塞點辣椒粉。”
蘇莞身子哆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頓時冒了出來。
“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覺的，知道麼……”
“是……”蘇莞默默地低下頭。
次日，蘇莞隨著眾人，來到草場。馬廄就在一旁。時間還早，太陽才剛剛升起，地上還比較生冷。
皇上和其他貴族還沒到。他們這些後勤的先過來準備。
仆役擦拭著馬廄，清理馬糞。有人還點上些香膏，去除一些馬廄的異味。有幾個大夫正順著馬廄，給裏麵的馬做檢查。
這些馬，有些是本土的好馬，有些是梁國和奚國的，還有些，是從更遠的西域帶過來的馬種，最為珍貴。
各個馬都是膘肥體壯，精氣神極其充足，看著伺候它們的眾人，嘴裏哼哼的，極為不屑。
許多馬都已經預訂，當然也有些貴族為了體驗刺激，便沒有試馬。而專門給四皇子準備的小馬駒……
蘇莞的目光鎖定了一個花色的小母馬。這匹小母馬長的極為漂亮，棗紅色的斑點，並不顯難看，反而有些特別，鬃毛竟然是極為罕見的雪白色。此馬剛剛已經刷洗，最是幹淨漂亮。晨光的照耀下，身上的毛亮的竟如發光一般。
等眾人都打掃幹淨，隻見遠處浩浩蕩蕩的人馬便朝著這個方向來了。眾人趕緊低下頭，敬候聖駕來臨。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紛紛跪下。皇上顯然今日性情不錯，笑嗬嗬地抬了手。眾人便起身。
“皇上，今日這天可晴朗的很，最是狩獵的好時候。”皇後輕搖扇子，麵帶笑意地看著皇上。
“是啊。皇後說的很對。”皇上眯著眼睛，看著遠處大片的草場和樹林，心中一片愉悅。
“這在宮裏待久，還是要出來多走動走動才好。朕瞧著這大片的草地，便覺得眼睛也亮了，心也寬廣了很多。”皇上欣賞四周的景物，看看廣闊的天空。
“皇上最是聖明。今兒雖啟兒大病初愈，可他定然可以給皇上打個鹿回來。”舒貴妃今日穿了一身淡粉色的短袍，白頸露在外麵，嬌豔中帶些隱隱的誘惑。
皇後瞧了瞧舒貴妃，心中冷笑：狐狸尾巴已經藏不住了麼，舒貴妃啊舒貴妃啊，逐鹿中原，你已經懶得掩蓋自己的心意了麼。
“哈哈。那是自然。啟兒自小騎射便無人能比。這次，定能拿個頭等。”皇上看了看跟在後麵的三皇子，心中一陣滿意。
皇後見皇上如此的表情，心中一沉。
一個時辰後，眾貴族已經紛紛選好馬匹，有臨時選馬的貴族，也馴服了。所有人都已經準備好。
就剩三皇子和四皇子沒選好馬。三皇子大病初愈，選了一匹老實的大黃馬，緩慢坐在上麵，適應這樣的顛簸。
四皇子正站在那裏，好奇地打量即將成為他的坐騎的小母馬。
蘇莞跟眾大夫接收到眼神的示意，過去將小母馬牽出來，進行全身檢查。
這匹小母馬雖說年歲不大，可跟其他成年馬也差不了多少，唯獨便是性子極其溫和。
蘇莞緊緊握著袖中的辣椒粉製成的丸子，一陣緊張。看著其他人看看馬眼，馬嘴巴，隨即到馬身子的後麵做檢查。
就是這個時機！
蘇莞佯裝檢查馬的鼻子，袖子微微遮住眾人的視線，這時，手中的辣丸立刻滾入馬的鼻子裏麵。
這辣丸不大，馬的鼻子裏有粘液，隻要不劇烈顛簸不會掉下來，辣丸外麵用了一層特殊的藥物，遇水即溶，這樣可以讓辣丸的作用不馬上發揮出來。
舒貴妃雖說跟著眾人有說有笑，餘光卻緊緊盯著蘇莞的每個動作，見蘇莞順利完成，這才放心地微笑。
檢查小母馬不過是例行檢查，之前都檢查過很多遍，所有人不過走走過場而已。
“這是我的馬？”四皇子看了看，有些好奇。
“是啊。殿下，你瞧瞧這馬長的多俊。殿下可喜歡？”馬廄長過來，笑臉問道。
四皇子皺了皺眉，圓嘟嘟的小臉不知道是什麼病情，緩慢踱步，把這馬從前麵到後麵總共繞著三圈。
直到馬廄長已經頭冒冷汗，四皇子這才轉頭對著父皇說道：“父皇，兒臣不願意要這匹馬！”
皇上正等著他，見他遲遲不上馬，正是不悅，皇上不耐煩地問道：“何事？”
皇後也一愣，目光緊緊盯著四皇子，生怕他又什麼閃失。
四皇子睜著澄澈的大眼睛，突然胸脯一抬，不屑地說道：“大丈夫頂天立地，怎麼能騎這種小母馬。兒臣又不是婦人，而是父皇的兒子，自當騎像三哥哥一般的大黃馬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