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寫道。沒有問題。
幾天後,赤土從外麵帶了一個人進來。蘇莞一見到來人,不禁嚇了一大跳。
這的確是個南蠻人。隻是,這胡茬,這凶狠的相貌,就好似那閻王厲鬼,讓人看一眼就覺得寒顫。
赤土寫道。這是一個南蠻人,在昷曲生活了好幾年了,娶了個漢族的老婆,但家境一直不好,躲躲藏藏,最近,妻子生病,孩子也沒吃的,主子可以利用這個。
蘇莞看了看,堅強了自己的內心,冷然問這個南蠻人,道:“你可知,如果你要是答應了,這可是丟性命的事。”
那南蠻人卑微著身子,咳嗽了幾聲,道:“我早已經受夠這種不見天日的生活。即使丟了性命,隻要主子能照顧好我的妻兒,小的在所不惜。”
“可以。隻是,下麵我吩咐你做的任務,隻要你有一點的猶豫,或者不答應,甚至最後暴露我的身家性命,你的妻兒,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小的明白。”南蠻人跪在地上,堅定地說道。蘇莞看著,心中不覺淒涼。想起自己當初,也不過是個放牛的賤民,跟這個人比起來,當初那些痛苦,又算得了什麼。
計劃便如此緊密鑼鼓。
百裏府內。
“公子,暗教的人把一個藥丸放在了窗口,說是主公眼睛的解藥。”風霖從窗台拿起這個丸藥,心中高興。
“公子,快吃了吧。”風霖將丸藥給了百裏蕭。
百裏蕭接過丸藥,淡淡笑了笑,一口吞了進去。
“我以為主公還會問這個丸藥是不是毒藥呢。”風霖打著哈欠說道。
“怎麼會呢。我馬上要見恭鳳公主了。他們可是求之不得呢。”百裏蕭嘲諷道。心中突然一痛,拚命咳嗽了一陣,地上便開出一朵朵的血花。風霖睡意頓時沒了,連忙過來,拍拍百裏蕭的背,歎道:
“這病不是才剛剛好。怎麼又開始犯了。”
百裏蕭隨意地擦了擦嘴角的血漬,無神地看著前方,想起多少天前,蘇莞說的那番話,心中好似針紮的一般。連忙捂著嘴,又開始咳嗽了。
風霖看著不行,連忙朝外麵喊道:“快去叫大夫,快去!”幾個下人連忙出去叫大夫去了。
百裏蕭虛弱地直起身子,蒼白地說道:“叫什麼叫呢。這叫與不叫又有什麼區別……”
風霖心中一酸,道:“公子……”
“蘇莞……?”二狗子開了門,驚訝地看著來人。蘇莞拍了拍鬥笠,進了門,身後是包著臉的赤土。
崔華過來,看到蘇莞,心中高興,拉起蘇莞的手,道:“妹妹這麼多天沒來了,今日怎麼得閑?”
蘇莞笑道:“想過來,自個兒的腿也就不聽自己的了。嫂子可安好?”
崔華麵色紅了紅,道:“好,當然好。你呀,要有侄子了。”
蘇莞驚訝道:“是嗎?嫂子幾個月了?”
“不過才三個月,你看,都還沒顯出來呢。”崔華羞澀地說道。蘇莞真心為他們感到開心。
“嫂子,我跟狗子哥要單獨聊一會,你先去歇著吧。”蘇莞笑道。崔華這才點頭,到了裏屋,繡肚兜了。
蘇莞和二狗子來到屋中,蘇莞讓赤土守在門口。二狗子一見這個架勢,知道有大事,不覺得緊張。
“有什麼事嗎?是不是有大事?”
蘇莞按了按自己的心,說道:“是的,大哥。昷曲即將要出大事!”
二狗子感覺自己的心突然一滯。
“所以,大哥,我今日來,想跟你們說一下。是不是搬到其他地方。”
“你呢?你呢,蘇莞?”狗子哥關心道。
蘇莞心中一暖,說道:“我還有事,離不開。”
“那不行,狗子哥一定要陪著莞丫頭!”二狗子堅定地說道。
蘇莞一急,說道:“狗子哥,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了。你還有妻兒,還有喜婆婆要照顧,不可以因為我,而耽誤大家的事。”
狗子哥愣了愣,看著蘇莞,知道確實是大事,要不然,蘇莞不會以這種口氣說話。
“我會連累你們的。這是我寫的一封信。你一路到兆水和柳城中間,有個盤龍山,那裏有我認識的人,請你到哪裏去,暫時躲避一陣。”蘇莞拿出懷中的信,遞給狗子哥。
“蘇莞……”狗子哥愣愣地看著她。
“狗子哥,你不要為我擔心了。隻要你們好,我這心才能放得下。拜托你們了……”蘇莞起身,就要下跪。
二狗子眼中閃著淚花,說道:“你這是何苦。狗子哥聽你的就是了。”
蘇莞這才放心,到旁邊的屋子,看了看喜婆婆,喜婆婆還是癡呆,蘇莞聊了一陣,便起身告辭。
踩著星光,蘇莞一路回到自家的院子。
半個月一眨眼便過了。明天,便是皇宮盛大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