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次派人保護我，定是對我有所求。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如果你給我解藥。”
“為什麼你要救百裏蕭？”
蘇莞一頓，苦笑了一下，道：“我隻是不願意欠他。”
“你……喜歡他？”福清緩緩問道，眸間風雲湧動，藏在衣袖中的拳頭暴露了他此刻緊張的心情。
蘇莞輕輕歎了口氣，說道：“算是喜歡吧。畢竟那麼多年，當我是個放牛娃的時候，他就已經給我那麼鼓勵和幫助。對於我來說，他不僅是我喜歡的人，也是我的恩人。我和他，從來沒有過開始，也就沒有過結束。我們兩個從認識，就知道這是沒有結果的緣分，所以，也從來沒有說出口。”
福清緩緩鬆了口氣，道：“解藥不是不可以給。隻是有一個條件。”
蘇莞平靜地笑道：“你說吧。”
“我希望你可以做我的妻子。”福清緩緩說完這句話，隨後，緊緊盯著蘇莞。
蘇莞一愣，眼神一陣恍惚。
記憶回到了八年前。當年，母後帶著她，來到她最愛的涼亭，賞著蓮花。
“菀晴，今後要像母後一樣嫁人。菀晴喜歡什麼樣的？”
不過剛六歲的小孩，歪頭想了一會，咯咯笑道：“要像父皇一樣。可以給我好吃的，可以教我讀書認字，可以整天抱著我玩，可以隻有菀晴一個女子。最好……還要像哥哥那麼好看。”說罷，她想著想著，又咯咯笑了。母後寵溺地看著她，刮了刮她軟軟的鼻子，笑道：
“你啊，可真是要求那麼高。”
菀晴疑惑地問道：“為什麼呢？今後，我想像娘一樣，這樣還算高嗎？”
母後笑了，摟著她，道：“不高不高。菀晴會是比娘還幸福的女子。”
“蘇莞，蘇莞……”福清在蘇莞麵前搖了搖手。蘇莞這才從回憶中驚醒。
“其實，你不答應也可以。”福清說道。
蘇莞笑了，道：“我願意。”
“你是因為百裏蕭，才願意答應？如果是這樣，我寧願你拒絕。”
蘇莞看著福清，知道這也是有驕傲的男子。
“福清，我跟你一樣，都是驕傲的人。不會隨隨便便答應。”
福清似乎很激動，但神色卻又是那麼平靜，他笑著點頭，伸手攬過蘇莞，歎道：“從你進海府的那一刻，我的心，便不再是我的了。”蘇莞輕輕握住他的手，安然地靠在福清的身上，神色一片淡然。
她真的是累了。這樣的抉擇，也許倉促，也許盲目，可是卻是她最渴望的安定。
夜晚，在昷曲西郊的破落宅院裏。
“主公，你怎麼能答應那個女子如此無禮的要求。百裏蕭一旦恢複光明，我們之前做的努力不都是白費了！”
“主公，你是風家的後代。如何能屈服於百裏家！”
“夠了！”福清吼道。場麵頓時安靜了。每個人都麵麵相覷，最後盯著福清。
“我原本就想讓百裏蕭恢複視力。今天這個女子過來，不過是計劃提前了幾天而已。不過是恢複視力而已，毒素又清除不了。各位遺老今天到此，到底有什麼疑問！”
遺老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毒素隻是從眼睛跑到其他地方而已，本質上，根本沒有區別。
“過半個月，宮裏就要舉行盛大的宴會。幾乎所有昷曲的高官都會在那裏。這次所需的物資，食品都要準備充足。一定不可以讓其他商家搶了生意。實在不行，動刀子都可以。聽到了沒有！”
遺老們鬥誌昂揚，異口同聲地說道：“知道了，主公！”
“還有，別有事沒事往昷曲跑。這裏又不是養白人的地方。今後，沒有我的命令，誰敢過來，便永遠退出暗教，永生不得安寧。你們現在翅膀硬了，也敢不聽我的命令了麼！！”
“是！”遺老們連忙答應。誰都清楚，被退出暗教的人，永生要遭受蝕骨之痛，不能見人，永遠被流放到蠻荒之地，一輩子都回不到中原。
這次會議暫時結束，所有人都回到自己所在的縣城。
“主公，你找我？”信使等人走完，過來問道。
“你派多幾個人盯著蘇莞。看她最近到底在搗騰什麼。我覺得她似乎在計劃什麼，要好好看緊。如果有什麼意外，以她的性命為重。”
“是！”信使信誓旦旦地走了。
“誒，對了。風使的情緒穩定了沒有？”
信使停住腳步，猶豫道：“自從救過在水牢的蘇莞，他似乎精神便有些恍惚。之前強壓把他記憶消除，現在似乎又蠢蠢欲動。”
“知道了。最近不要讓他出去做任務了。”
“是！”信使答應，輕功離去。
福清默默自己的手，似乎還著餘溫。他淡淡地笑了，喃喃道：
“蘇莞，你怎麼就那麼傻。我除了是暗教的教主，也是一個皇商啊。商人，不做沒有利益的買賣。你呀……怎麼就這麼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