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蕭聽著這些人的話,心中不是不憤怒,隻是這麼多年的曆練,讓他不再如此年少輕狂了。
“來人!”百裏蕭沉聲喊道。
這五個一聽,嚇得齊齊跪倒在地,哭爹喊娘,不停地喊饒。這位大哥眼見情況不對,連忙喊道:“將軍,現在戰事危機,如此興師動眾,要責罰於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麼?大人,我怨啊,我真的怨啊!”
百裏蕭怒極反笑,看著眼前這個小人,腦袋還不算笨的。這個大哥是斷定百裏蕭不敢把他剛才的話說出來,才如此肆無忌憚。
“好啊,一點都不知道悔改。把這五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尤其這一人,妖言惑眾,竟敢動我軍心,把他除名,當眾斬首,祖宗三代,永不受用!”
這個大哥嚇得一下子尿了褲子,尿騷味傳到百裏蕭的鼻子裏,他不禁皺了皺眉,往後退了一步。而百裏蕭的親兵過來,抓著這個大哥,拔出手中的大刀,對著他的心窩口就是一捅。
隻聽,“噗”的一聲,鮮血濺到了四周,親兵的臉已經被染紅,地上一片猩紅,而那死去的男人,睜著圓白的二目,似乎死不瞑目,其餘的四個人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所有的士兵都被震撼了,脊梁骨都冒著涼氣。
百裏蕭冷肅地看著四周圍觀的士兵,鼓足中氣,喊道:“這,就是不遵守紀律的下場。今後,隻要我發現有人妖言惑眾,動搖軍心,殺無赦!聽懂了沒有?!”
四周一片寂靜,人們都沉浸在恐懼和驚嚇中。
“聽懂了沒有!”百裏蕭怒聲喊道。這時的他,就像是兩年前,那個手段狠戾的小將,當年那個舉起大刀就毫不猶豫砍下人頭的少年。
“聽懂了!”這一次,所有人都鼓足中氣,大聲吼道。
百裏蕭隨著親兵離去了,大家都紛紛讓出一條道,敬畏地看著眼前的白袍小將,紛紛地下了頭,不敢與之對視。
百裏蕭心中卻布滿了擔憂和愁緒。通過這一次無意中的走訪,他發現,由於糧食不夠充足,士兵的戰鬥力正在急劇下降,而今年最快的糧食,也要到兩個月以後,才能收獲。
正在這時,他到了後方治療病患的地方。他的眼前突然一亮,大步上前,穿越人群,來到一個身影的前麵。
“蘇大夫。”
蘇莞一抬頭,看見眼前英俊的男人,她冷淡地問道:“將軍有何要事?”
百裏蕭知道蘇莞還在生他的氣,他溫和地說道:“今晚掌燈的時候,請到我大帳裏,有事商議。”
蘇莞想了想。掌燈?準沒好事。她低低說道:“將軍,這裏病患太多,抽不出空來。”
百裏蕭仍然溫和地說道:“掌燈時刻,大帳敬候。是關於百姓的,希望你一定過來。”
說罷,他便轉身走了。蘇莞站在那裏,看著好多天沒見過的身影,一陣的發愣和猶豫。
是關於百姓的?如果不去,萬一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我豈不是罪人?可是,她現在,真的不想再見到這個男人了。
蘇莞愣愣地看著遠方,手中的溫度越降越低。
當初她那麼努力,想在戰場上幫助他。可是最後,卻弄得自己心灰意冷。蘇莞,你真是太傻了,那個男人,心中根本沒有你,你還如此愚昧。他是士大夫家的子弟,而她,現在卻是一個低賤的賤民,這又有什麼可能。
就這樣,她胡思亂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過去了。先把私情放一邊,總歸是百姓的事,我又如何能放手不管?
掌燈了,百裏蕭悠閑地拿著手中的書卷,津津有味地看著。這時,門簾一挑,一個清瘦的身影進來。百裏蕭微微笑了笑。
“將軍,我來了。”
百裏蕭微微笑道:“今天你來,是想跟你討論一下前幾天,關於小木片的想法。”
蘇莞問道:“將軍有什麼想問我的?”
“是這樣的,我現在無法施行這個想法,因為信件的郵遞費用過高,許多士兵沒有能力去實現這個想法,我想問你,你有什麼想法可以讓這個計劃更加可行?”
蘇莞呆呆地看著眼前俊美的男人。沒有白天穿著盔甲的冷厲,一身墨色的春衫,頭發紮的非常幹淨,墨色的眼眸帶著笑意默默地看著她。燭光溫暖地撒在粗糙的帳子上,原本涼快的房間,突然讓蘇莞覺得溫度上升,她的臉燥熱不已,手不知道往哪裏放了。
她努力平靜自己的聲音,說道:“將軍,小的認為。。。”
就在這時,外麵的銅鑼敲響,有士兵急促地喊道:
“不好啦,敵軍偷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