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2)

兩個月後,孟冷煙被診出喜脈,沈渝再一次提出要將莫非卿納入府。

孟冷煙很心疼,沈渝與她有孩子,竟是存了這種心思。

孟冷煙左手拿著書看,不抬頭瞧他一眼,隻道“記得我說過的,隻要我還在沈府,莫非卿就不能入府,有她沒有我!”

沈渝道“你容不下卿卿,可知我也容不下你”

孟冷煙展開一個笑容,道“你容不下我也得容下,畢竟我倆結的是寧國與玉國的秦晉”

她本不想用這個身份來壓他,如今卻也淪落到這種地步。

“你”沈渝怒火中燒,卻又不能拿孟冷煙怎樣,最後隻道“你好好將養著罷”

沈渝走後很久,孟冷煙擦了擦眼角,繼續看賬簿。

沈渝再也沒踏入泰安院。

沈渝不是不願見她,他想,同時也為這種心理而覺著對不起莫非卿,盡量克製,然而即使他去,孟冷煙也不讓他進門。

沈渝總是碰了一鼻子灰後悻悻而歸,他覺得孟冷煙這個人太不可理喻。孟冷煙則覺著一切都是沈渝的錯,時時都要讓他不痛快,然而他不痛快了,她也未必快活。

隻要他不打進來,就盡量不讓他入門,不想看見他,她曾經深愛,他是她的英雄,她的夢,卻親手將這個夢給破碎。

氣氛繼續下降,府中眾人以為孟冷煙懷孕兩人的關係便能緩和,不想還是這樣僵,管家得了潤王妃的意思,過來開導開導孟冷煙。

管家開導孟冷煙很久之後孟冷煙才恍然大悟這個孩子來的多麼不容易,沈渝有莫非卿,按理來說她這個不受寵的正室隻是個正室,如今地位更加穩固,但是這個孩子不得沈渝歡心也是沒有用的。

孟冷煙收拾收拾心情,打算找個日子與沈渝說清楚,其實仔細想想,這麼多天全然是她一人在無理取鬧。

沈渝卻因莫非卿的事情脫不開身。

莫非卿聽聞孟冷煙懷孕便有些接受不了,上了一回吊,割了一次腕,還溺了一次水。

這麼一折騰,原本就未將養好的身體越發虛弱,終於病了。

沈渝整日忙著照顧莫非卿,也沒有時間去看孟冷煙。莫非卿病倒,潤王妃禁止孟冷煙去荷月院,怕染上病,這也導致孟冷煙想與他說清楚也沒有機會。

不等孟冷煙尋著時間,沈然一道旨下下來,沈渝又要去邊界與陳國打仗。

他走之前,去泰安院看了看,語釵很驚訝,同時也沒問什麼,讓沈渝進去。

孟冷煙提前睡了,一根蠟燭也沒點,窗外的月光透進來,在地上投下一個光斑,沈渝坐在孟冷煙床頭,給她掖了掖被子。

他也不曉得這是為什麼,孟冷煙是導致他與莫非卿分離的罪魁禍首,按理來說他是該恨她的,然而,他卻恨不了。

越是接近孟冷煙,他就越感覺自己對不起莫非卿,他自覺不能負了莫非卿。

就是因為他太專一,才導致了兩個女人的不快樂,沈渝覺著,沈然說的話其實很有道理,想讓三方都過得快活,就不能有真心。

他做不到,於是主動請纓去邊疆,以求暫時躲避。

沈渝同時又擔心,她恨他,巴不得他死,不曉得會不會將這個孩子生下來。

沈渝很快否決這個想法,孟冷煙若生下長子,這個孩子就是沈府的繼承人,豈不合了她的心意,轉念一想,覺得沒準兒,他吃不定孟冷煙會怎樣想。

其實他從不曉得,孟冷煙不會恨他,從沒有人像她那樣可以不顧自己性命的去愛他,那些話隻是說的氣話,是要激一激他。然而他卻不理解,一次又一次的負她。

沈渝走後,莫非卿主動搬出沈府,去到外宅住著,孟冷煙也樂的不見她。她們兩人勢同水火,見著誰心裏都不舒坦。

五月份,邊境傳來凱旋之音,玉國勝了,舉國歡慶,沈渝終於一洗前恥,將陳國將軍斬於馬下。

孟冷煙自是高興的,隻是不曉得要怎樣表達自己的歡喜,何況已經有人替他歡喜了。

沈府擺慶功宴,潤王妃將孟冷煙喚去,細細交代,明日不能去,怕被衝撞了,她也就隻能在院子裏頭喂喂魚,孟冷煙道“是,婆婆”

孟冷煙心想,往常沒有擺宴席的時候,她也無聊,天天喂魚,再加上每日早晨的請安,酉時管家會將一天的事物呈給她,還有語釵,啊,這跟沒有宴會有什麼兩樣!

隻一大早,孟冷煙喚語釵過來與她梳洗,卻尋不到人時才發覺還是不一樣的。

沈府忙起來了,連她的侍女都被喚去做事,如今她隻能自力更生。

好歹小廚房裏頭有點吃的,孟冷煙尋了些墊墊肚子,才想去捉魚,右手提起魚竿又滑落下去,她意識到自己的手廢了。

她看著自己手上那一道深刻的疤,那一刻,她有多無助就有多恨沈渝,沈渝竟然可以為了那樣一個齷齪念頭將她的手廢掉,讓她懷上孩子,她不能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