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睡了?幹嗎這麼看我,怪嚇人的。”玉簫把碗放在桌上,過去扶他起身,並細心地拿了件外衣蓋在他□□的肩膀上,把兩個軟枕塞在他背後讓他靠在上麵。
他伸手又扭住了她的下巴,冷冷地逼視她:“你幹什麼去了?”
玉簫拉開他的手:“去給你做點吃的呀!王子大人,我能不能提個建議,你不要一天到晚捏我的下巴或是我的臉好不好?這樣很不舒服的耶。”
“要是我哥哥這樣,說不定你還享受得很呢!”他不屑地冷哼。
“才不是呢!他最喜歡揉亂我的頭發……”玉簫脫口而出,然後立刻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這不是不打自招嘛!
“你不是前天還擺著張冷臉嗎?怎麼,今天又不擺了?愛情的力量還真是偉大啊!還是我哥哥厲害。”他說,沒注意到自己的話裏帶著濃濃的酸味。
“總這樣夠累的。”玉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連忙轉開這個令她心潮澎湃的話題,端起碗送到他嘴邊:“嚐嚐,我做的,很香的哦!”
“哼!”他頭一扭,根本不甩她的討好,一臉的拽樣。其實他自己知道,他還在為剛才那件事生氣。
玉簫摸不著頭腦,想不出什麼地方又得罪了這個王子大人,隻好仍舊好脾氣地笑著:“聽話嘛,很好吃的,我喂你好不好?”她像哄小孩子似的,舉著勺子,一勺勺吹涼了送到他嘴裏。
拉美西斯臉上是一幅不情不願的樣子,心裏卻不得不承認,這碗看來白乎乎稠稠的東西又香又甜,甜而不膩,是他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玉簫耐心地喂他吃了小半碗,他就開始搖頭:“吃飽了。”然後死活不肯再多吃一口。玉簫大傷腦筋:“吃這麼少怎麼行啊!男孩子就是要多吃,然後長得壯壯的才好啊。剩這麼多不是浪費嘛。”她嘀咕了半天,看他沒有妥協的意思,隻好頭一仰,把剩下的蓮子羹全倒進了自己的嘴巴裏。
拉美西斯目瞪口呆地看她把自己喝剩的東西一口氣喝完,不由得開始有些口吃:“喂,這……這是我剩下的……”
“沒關係!”玉簫擦擦嘴,“你的病又不傳染,為免浪費我不喝誰喝。”她拎起放在火盆上的藥罐,又倒了滿滿一大碗,笑眯眯地送到他眼前:“繼續,喝藥。”
他看著黑糊糊的藥湯,被衝鼻的藥味激得惡心想吐,連忙扭轉頭:“不喝!”
“不行!”玉簫喝道,又放軟了語氣,“聽話,不喝藥病怎麼會好。來,我喂你,一口氣喝了不就好了。”
“以前吃的不都是藥丸嗎?這種惡心的東西誰要喝!”
“拜托,藥丸早就吃完了!我千辛萬苦才找到藥材,你就配合一下嘛。”玉簫軟磨硬泡,說破了嘴皮,最後幾乎是巴在他身上哀求他了,他還是不為所動。
“臭小子!看來你是吃硬不吃軟啊,別怪我不客氣了!”玉簫終於忍不住了,從來沒見過這麼拽的病人!她纖指疾點,瞬間就點了他身上一十三處大穴,讓他動彈不得,也無法開口,隻剩下眼珠能動。
“哼哼!瞪我也沒用,你自找的!”玉簫露出邪惡的笑容,捏住他的鼻子,撬開他的嘴巴,將藥湯一口氣全灌了進去。又伸手貼在他背後輸入真氣,幫助他加快消化,讓他無法將藥嘔出。等消化得差不多了,才解開他的穴道。
“這叫敬酒不吃吃罰酒,下次再這樣不聽話,我就還這麼辦。”玉簫後退一步,戒備著看著他,準備他一發火,立刻就開溜。
沒想到,拉美西斯惡狠狠地盯了她好久,突然怒容從臉上消失,笑了起來。他的笑容很燦爛,帶著些調皮的孩子氣,五官冷硬的線條變得如春水般柔和,他一邊笑,還一邊說著:“有意思!有意思!”
玉簫被他突如其來的笑容嚇得腿軟,一邊暗叫糟了糟了,拉美西斯不會是被自己氣瘋了吧?連忙摸著他的額頭,“你沒事吧?別嚇我呀!”
他停止了笑,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臉上笑意還是很深,他低頭,在她耳邊吹著氣:“我真的看上你了。你這隻張牙舞爪的小野貓,我一定會馴服你,看你跪拜在我腳底下的樣子。”
“什麼!”玉簫大驚,既而大怒,他把自己看成是什麼人了!她毫不猶豫地一個巴掌就向拉美西斯的臉上摑了過去。
他眼疾手快地捉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拉到懷裏,低沉地笑:“我看上的獵物,沒有一個是能從我手裏逃開的。”他輕佻地撫摩著她氣得通紅的臉蛋,“你生氣的時候比平時醜八怪的樣子還好看一點。怎麼樣,不如考慮考慮,作我的女人,比作我哥哥那塊木頭的女人要有趣多了。”
“你混蛋!”玉簫用力一掙,脫身而出:“你這個色鬼流氓!我死也不會看上你這樣的人!你怎麼能和你哥哥那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比!還有,我不是你哥哥的女人,我們隻是……隻是很要好的朋友而已!”違心的話一說出,她的臉紅得更加厲害。
拉美西斯笑得更輕鬆,“我騙你的,你反應那麼大幹什麼?”
玉簫這才發現自己被耍了,隻好繼續嘴硬:“這種玩笑能隨便開麼!你再開一次,我就永遠也不理你!其實,你的女人那麼多,沒必要來開我這個‘醜八怪’的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她收拾著碗,氣哼哼地準備走人。
“你要去哪裏?”他冷冷地問,臉上瞬間又恢複了那種冷若冰霜的樣子。
哇,變臉變得還真快!玉簫不高興地頂回他:“我去哪裏沒必要向你彙報!”
“你……”他咬牙切齒,氣得臉色鐵青,一口氣不順,又開始大聲咳嗽著急促喘息,身子痛苦地蜷成一團。
“哇!別生氣別生氣!千萬別生氣!”玉簫連忙衝過去,坐到他床邊,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一手揉著他的心口,一手貼在他後背上幫他順氣。“病才剛好一點,唉,你就不要跟我一般計較嘛!都是我的錯,我全錯了行不行?”
拉美西斯靠在她懷裏,半天咳嗽才停,立刻一把甩開她的手,自己麵向裏躺下了,根本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