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凡是掙紮於蠻荒的物種,隻要對手不具備壓倒性的優勢,那必然是遇強則強,在生存大事上,沒有誰不會浴血拚搏,這是自遠古血脈中根深蒂固的傳承。地行夜叉被我撩破手心自然是吃痛不已,怒吼連連,凶性大增,本繚繞於周身的綠焰也突的拔高一截,原本淋漓流血的手心被那綠焰一激也緩緩止住了。
“道長,速速退開,這畜生必是用了什麼秘法才得以提升體力,過段時間必然反噬,不可硬拚!”德輝看我建功先是一喜,而後地夜叉威勢又增,便猜了一種方法。
“這是自然,你我二人纏住即可。”
我剛說罷地夜叉就直直衝了過來,速度提了不止一籌,揮爪突擊的力量我是沾也不敢沾,那股巨力從我麵前揮過都覺得一陣心驚,所以我這裏守多攻少,還好我自幼遊走山林,身法自詡也是不弱於一般習武之人,更妄論地行夜叉速度雖快,但也隻是直來直往罷了,缺少變化的招式躲避起來也是容易稍許。
“孽畜技窮耳!那便試試貧道的手段吧,德輝大哥,幫我纏住這孽畜片刻。”趁它病要它命,既然它用了秘法也不過如此,我不介意讓它傷上加傷,待秘法時間一到,不用我等出手,它必當場暴斃!
跳出戰圈,留著德輝長槍重刺纏住它,我伸手從懷中拿出符篆,以剛才提前布置的辟邪陣基礎上再添上數紙,點成七七無蹤陣,配合著我手中的請神符,準備擺下這迷蹤無跡的符陣。
先口誦金光咒封身加開光,本還有上表一說,但事從權急,能省則省。封身是為了加持自己不使鬼魅侵襲,萬萬不能大意,以前有一位師祖便大意之後被鬼魅上身損了精元以致早逝。而後雙手握固腳踏禹步,來回踩七星三趟以封足,終於來到了最關鍵的時刻,能不能功成就看著請神如何了。
手掐本師印訣,腳踏天罡法步。
“敬曰:一封透天庭,一書驚鬼神;太上化三清,今敕四方神;北方曰禺強,東方曰句芒,西方曰蓐收,南方曰祝融;統引道路,明察四方,鬼魅恣肆,為倀四方,今請四神,護持弟子,布陣迷途,魑魅魍魎,一如具中,急急如律令。”咒罷,將符紙劃過劍刃沾上絲絲魔血,體內天道靈氣在指訣身法的導引下自然灌注到符篆中,筆筆通鬼神,一道道玄奧的紋路浮現出來,配合著地上的符陣,時隔百年神秘的道家陣法第一次在世間顯露!
符紙無火自燃,緩緩飄到地行夜叉的上方化成飛灰,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地上的每個符陣節點上都放出了光亮,一道道奧妙的篆文彼此在地麵圍成一圈,正好圍住地行夜叉,篆文漂浮在空中,如水的光芒在篆文上閃爍,地麵的符紙上已是空白一片,不見半分墨跡。我感覺到在這個過程中天地間隱隱有一種精神聚集了過來,好像是一種概念,或者說是—道......
本艱難應對地行夜叉狂暴狀態的劉德輝突然間發現地行夜叉像傻了一樣朝自己右前方玩兒命攻擊,一呆之後望了望四周,這下更懵了,隻見一條條莫名的紋路環繞在四周,散發出如水般的光華,而四方的顏色還略有不同。
其實不止是周圍圍觀的人,就連我這個始作俑者也當場轉不過彎來,一般這七七迷蹤陣最多讓陣中的人受到一定的視覺幹擾,還不是特別強力,沒想到在這個神秘的地域裏威力如斯之大。那隻能用天道靈氣來解釋了,在原來的地界上道法不顯,別說靈氣了,連清氣都漸行漸少,目前的道家最主要的修行也變成了星煞月光和紫氣大日了,但天地愈加汙濁,感大日而浮顯的生機紫氣也是逐漸稀薄了,道家之艱,難以與外人道也!
“德輝你出來吧,一時半會兒它出不來。”我道。
沒想到這劉德輝出來之後看我的眼神都變了,畢竟一個武術功底好和有法術的修道人可是兩個概念。不過此刻的我卻不好受,用的靈氣不多,但與天地精神往來,相召四方之神卻讓我的精力有些耗盡,我道:“德輝你幫我護法一下,我打坐調息片刻。”
“哦,好的。”德輝還沉浸在不可思議的世界裏。
“大...大哥,這栩修道長是仙人?”本遊走刺殺的至輝還沒來得及表現呢,那看似不可一世的地行夜叉便被道長困在一條篆文陣法中,他此刻也是有些迷糊。
德輝道:“應該不是,可能是他們道家自己的秘術吧,消耗也必然不少,我們小心護法別讓什麼驚擾到道長。”這時候劉德輝才找回了重心,接受了這個事實,開始布置後續事項。
“所有人靜靜地待在車上不許動!萬一把怪物吵出來了,那大家就一起死吧。”德輝吩咐至輝盯著栩修和地夜叉之後回大巴上和人群對話,當然了,這樣說他們才會安靜下來,這不,連那個剛才大聲哭的小女孩兒也被一個女人摟起來捂住了嘴。
一時間隻有地行夜叉的奔波揮爪的聲音回響在白霧圍繞的‘囚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