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在這樣在黑暗中呆坐著,窗外的月光很明亮,卻照耀不進她悲傷的心底。
大風吹著樹枝的嗚呼聲仿佛就像唱著令人心碎的歌謠,她就這樣沉浸在憂傷的情緒裏,無法自拔。
與此同時,在市內某一賓館內,黎子騫一張俊臉風雲湧現,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床上的女人:“紀佳佳,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把你肚子裏麵的孽種拿掉!”
本來正低聲哭泣的紀佳佳,聽到這兩個字,立馬蹭地一聲站起來:“孽種?黎子騫,你怎麼可以這麼說,這也是你的孩子!”
“是嗎?”黎子騫看著女人怯懦卻充滿世故的眼睛,恨不得啃她的肉,喝她的血。
“一個巴掌拍不響,你難道以為我不知道嗎?要不是你主動,你以為你上得了我的床?”
被黎子騫識破,紀佳佳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隻是一瞬,她可憐兮兮地挺起肚子,“子騫,這是你兒子呢,你就忍心殺了他?”
黎子騫忍住想兩手掐死她的衝動,本來,男人應酬,會在********逢場作戲,這很正常。
紀佳佳是鑽石夜總會的公主,因為人長得漂亮,很會看人眼色,之前合作也比較愉快,所以大都時候,但凡客戶有這種陪酒唱歌的需求,他就會點紀佳佳作陪。
可他沒想到,就在一個月前,他又在鑽石夜總會接待一個廠家的客戶,那客戶是出了名的喜歡搞三撚四,一來這裏,就嚷著要點小姐。為了拿到訂單,無奈之下,黎子騫隻好叫來了紀佳佳。
席上,那個客戶一直勸酒,黎子騫縱然酒量再好,在灌了一瓶紅酒、一瓶洋酒後,也開始飄飄然起來。
當時,他記得自己喝到醉茫茫時有個人扶著他進了酒店,而第二天醒來後,卻發現自己和紀佳佳正全身赤踝地抱在一起。
轉醒的他又驚又怒,很快穿起衣服,並將身上的錢都給了她,對此,紀佳佳也並沒有多做糾纏。
他以為這隻是一部不該有的插曲,兩人可以自此陌路,可他沒想到,就在前天她又再次找到自己,告訴自己她已經懷孕的惡耗。
“子騫,這是一條生命啊,你忍心親手扼殺他嗎?”紀佳佳伸手握住黎子騫緊攥住的雙拳。
“住口,不準那樣叫我!”黎了騫奮力甩掉她的手,毫不掩飾心中的厭惡。
看著床上礙眼的女人,額上青筋一跳一跳,“紀佳佳,我可以給你一筆錢,但是其他的,你休想!”
紀佳佳聞言,眼神閃過一絲惡毒,看著某處,突然用力抱住他,“子騫,我什麼都不在乎,可這是我們的孩子,請你不要這麼殘忍好不好?”
“鬆開!”黎子騫煩躁地喝斥一聲。
“子騫……”紀佳佳怯怯懦懦地瞅著他,雙眼盈滿淚水,素顏的麵容相比平常的濃妝豔抹更增添了一種柔弱的神情,不管黎子騫怎麼瞪他,就是不願意鬆手。
黎子騫正在驚怒交加的當頭,用力掰開她的鉗製,猛地將她甩到床上,憤怒的語氣中夾帶著狂風暴雨欲來的跡象,“聽著,我已經在婦幼醫院給你約好了時間,明天就去手術,你不去,我會押著你去。”
“子騫……”紀佳佳先是圓目一瞪,待她看清楚他臉上的怒海狂濤,心裏一驚,轉而委屈地啜泣,“好,我去!”
聽到紀佳佳鬆了口,黎子騫緊繃的情緒終於緩和了下來,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明天我會過來接你!”
說完,摔門而去。
而他卻不知道,在他轉身那一刹那,身後的女人瞬間收起柔弱的表情,臉上勾起一抹算計的笑容。
這幾個月,她可是早就注意到他了,來到夜總會從不點小姐作陪,對外標榜自己已婚的事實。有一次一個客戶說到孩子的事,他醉言說他媽抱孫心切,於是她便起了貪念。
她早就想脫離這種賣笑的生活,於是那天晚上,她利用他難得一醉的機會,趁給他喂水的時候,在他杯子裏放了一點點****,主動勾引他與自己上床,達到目的!
哼,黎太太的位置,她勢在必得!
婦產科手術室外。
黎子騫靠著牆,無力地將頭埋進雙掌裏麵,煩躁、鬱悶、不安充斥在他心頭,他猛地起身,一拳打在牆壁上。
他不明白自己怎麼就犯下這個該死的錯誤,就連怎麼樣跟紀佳佳發生關係的,他也並無印象。
隻依稀記得那天晚上似乎有把火在心裏燃燒著,第二天早上醒來後特別口渴。
黎子騫氣悶地甩甩頭,再也不願意去回想令他悔恨萬分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