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陽光分外明媚,綠油油的樹葉在金燦燦的陽光中恣意搖曳。
專家會診室裏是靜悄悄的一片。
一束細小的光深深地照進了她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裏。
靠椅上端坐的白衣女孩卻沒有一絲反應。
宇文澈靜靜地站在她身後,雙手輕柔地按著她的肩膀。這一刻,他的心裏隻有濃烈的絞痛。
為什麼小纓一絲反應也沒有,難道她的眼睛真的失明了!
他該怎樣去安慰她,去幫助她度過這個敏感的時期。
宇文澈壓抑著內心的巨大波瀾,冷靜地沉默著,眼神憂鬱疼忍。
鄭醫生收起了光束,不由得皺了皺眉,神情有些肅然。
“怎麼樣?我的眼睛能治嗎?”白衣女孩勉力笑了笑,鼓起勇氣問,打斷了這片刻的安靜。
“少爺,小姐的眼睛是由於長時間受到濃烈的毒煙侵蝕才會暫時失明的,不過能治!”穿著白大褂的鄭醫生抬眼看著小纓身後的宇文澈,平靜而又堅定地笑了。
迷離的眼中劃過一絲悸動,宇文澈眉目一顫,驚喜地低下頭去。
“真的嗎?太好了!”小纓歡欣鼓舞地站了起來,一轉身,抓住了宇文澈的手臂開心地搖晃起來:“你聽到了嗎?我的眼睛是可以好起來的。”她激動得語無倫次。
宇文澈神色欣喜,目光晶瑩迷離地閃動,他不說話,輕輕一笑,溫柔的將她摟進了懷裏。
小纓在他的懷裏情不自禁地笑著,淚水簌簌下滑。
老天爺總算待她不薄,她還可以再看見他,她還可以再看見他!一切災難都已經過去了!一切災難都已經過去了!
“少爺,請您放心,冷小姐的眼睛經過一段時間的有效治療是可以完全康複的!”看著眼前相擁而泣的兩人,會診室裏的另一位專家嘴角微揚,顰顰微笑,再次欣慰的地補充了一句。
宇文澈抱緊了小纓,心底劇顫不止。
是的。一切災難都已經過去了。
——
一個月後。
天空是一片清新的蔚藍,潔白的雲朵自由地漂浮著,陽光明媚而耀眼,風景迷人而秀麗。
醫院。
雪白的牆壁,空靜的走廊。
重症病房裏是空蕩蕩的寂靜。
高大明淨的玻璃窗前,宇文澈和冷風晨並排而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們淡淡地談論著什麼。
“歐文,你快點醒吧!”冷風晨鬆開雙臂,轉過身走到了病床跟前,怔怔地俯下身去。
“歐文,求求你,趕快醒過來!”他的語氣沮喪而傷感。
病床上,渾身被繃帶覆蓋的病人暗暗靜靜的躺著,沒有呼吸,也沒有一絲聲音,隻有輸液管裏的營養液一點一滴地流淌進他的手腕。
“你知道嗎?根據白龍幫被捕手下提供的線索,香港警方那邊也成功地剿滅了一大批黑道匪徒,破獲了幾起重大綁架勒索案件。所以你這次可是立了兩份大功哦!你快點醒過來,否則你的這些豐功偉績可就都要懸空了?”冷風晨慘淡的笑著敘述。
植物人是不可能聽到這些話的。
許久的沉默之後,冷風晨終於無奈地輕歎了一口氣,折身回到了窗前。
他一定會醒的,一定會的。
靜默地看著窗外絢爛如晚霞的櫻花,宇文澈閉了閉眼睛,深不見底的眸底糅入了一絲憂慮。
“還有展翼的事情,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小纓?”望著身側沉穩依舊的人,冷風晨悠悠地問,語氣有些恍惚和憂慮。
“至少暫時,我還不能告訴她,我怕她會承受不了這個沉重的打擊!”宇文澈的語氣惆悵。
“可是小纓遲早會知道的。其實,我也很想見一見展翼,很想知道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可是我沒有機會了!”抬起手指摸了摸鼻子,冷風晨自言自語一句,良久良久的望著窗外發呆。
病房裏安靜下來。
冷清的陽光灑在他矜貴俊美的臉頰上,宇文澈仰起頭,靜靜地閉下眼睛,呼吸輕如夢囈。
——
醫院的長廊上,林貞烈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小纓慢悠悠的往前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