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廿捌、重生(8)(1 / 1)

眼前的女子相貌清秀,臉色蒼白,一雙極為美麗的鳳眼分外妖嬈,更甚的是眉眼之間的那點紅色朱砂痣,更加惹人側目,容貌可算得上與一邊的南宮水玉各有千秋。

“我叫無淚。”她頓了頓,臉上不能自主的顯現悲痛,“他叫李鳴謙,自小和我指腹為婚。我自小便有心絞痛的病,看了許多大夫,都說治不好。鳴謙聽說君大夫醫術高超,就想請他幫我診治。可是君大夫行蹤不定,前些時候聽說他來了蘇州,他便帶著我匆忙趕來,到了之後卻發現原來君大夫又去京城了,本來他想帶著我趕去京城,可是又擔心我身體吃不消,再加上這兩日有廟會,便說等廟會過了再走。誰曾想……”無淚說著,觸動心傷,淚如雨下。

她用手抵住胸口,不停的抽泣。

我看出她的不對勁,一旁的南宮水玉也有察覺。

她的身子蜷縮成一團,雙手死死地抵著胸口,麵色發青,雙眉微顰,額頭上布滿了冷汗,嘴唇和指甲則已微微現出紫色。

南宮水玉匆忙扶住她,為她號過脈後又摸了摸她的四肢,“四肢冰冷,脈搏微弱。幫我把銀針拿過來。”她大嚷,蝶依趕緊拿著那個小巧的盒子跑了過去。

無淚的呼吸急促而微弱,口裏發出不清不楚的低低□□,顯然是早已昏迷過去。

轉眼,十日的時間飛快過去。雲心身上的傷已經痊愈得差不多,可是她卻仍沒有半分清醒的跡象。池風然赴京城上任的時間又往後拖了拖,朝廷知道他是因家中妻子出事,又恩準了他半個月假。

無淚的心絞痛也在南宮水玉的醫治下漸有好轉,隻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又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她的舊疾纏身已久,自然也不易痊愈。

這一日,蝶依要陪同無淚去給李鳴謙上墳。蝶依嚷著在府裏悶了太久,一會要帶著無淚去集市上逛一圈再回來。我對她撒嬌的功力沒轍,囑咐她與無淚注意安全。轉身進了帳房。

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太多,我將所有的生意都放在一邊置之不理,就連爹的來信也不曾拆閱。管家將爹的信拿過來給我,同時也將賬本拿了過來。

“蘇州幾家店的生意並沒有因為這次廟會的事產生多大影響,秋天了,綢莊的生意也相對好了起來,畢竟換了季。”老管家頓了頓,歇了口氣,“老爺問了,您什麼時候帶小姐上京去?”

想起蝶依臉紅的模樣,我原本想讓她先上京的念頭瞬間又打消了,“恐怕還得再耽擱幾日了。”

“可是老爺他……”老管家還想說些什麼,卻在這時,有人來報說雲心醒了。我什麼都顧不得,狂喜的朝她的房間跑去。

她就在房間裏,背對著門口,娉婷的身影一如當初。池風然將她抱在懷裏,她似有不從的掙紮著,而後又安靜的任他抱住。

我遠遠站著,也站了良久,攥緊的拳頭緩緩鬆開,臉上擠出一點笑,走向他們,輕輕咳了一聲。

雲心轉頭看見我,雀躍地推開池風然,朝我奔過來:“吟風。”她臉上狂喜地神色令池風然的臉色一陣鐵青,我眉頭舒展,張開手抱住她。

“她認得你?”池風然鐵青著臉,神情卻是十分愕然。

“什麼?”我抱著雲心,不解的眼掃向池風然,心裏卻也猛然生出疑問:雲心剛剛的神色,是狂喜?不是疏離冷淡,不是隱藏千言萬語的沉默,而是狂喜?我一把推開在我懷裏輕輕磨挲的她,握住她的肩膀直視她的雙眼。

她微有無措地看著我,伸出手在自己的臉上摸了一通:“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不是神色從容,沒有漫不經心。我看了一眼池風然,可以明白他的不安及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