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如意點了點頭道:“明白了......”
“好了。”劉盈拍了拍劉如意的腦袋說道:“來,咱倆騎一匹馬。你一定要記好了,進了長安之後,千萬別自己亂跑,一時一刻都要跟在我的身邊。”劉盈低下頭想了一會,又抬起頭說道:“按照禮法,今晚宮中必然要為你設宴。這場宴會必然危險重重,你要切記一點,在宴席上千萬不可隨意飲酒。”
劉如意點了點頭說道:“到時我就說我路染風寒,飲不得酒。”
“好。”劉盈翻身上馬將劉如意也拉上自己的座駕,勒轉馬頭向長安方向而去。
長樂宮,椒房殿。
聽了呂澤和審食其二人的回報,呂雉臉色極為難看,轉頭喝道:“怎麼回事?一個十五歲的娃娃你們都對付不了麼?”
呂澤審食其二人慌忙連連叩頭,呂澤抬起頭說道:“妹子你是不知道啊,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可誰知道皇上卻突然來了。妹子你也知道,咱們的皇上和趙王從小是最要好的,這皇上一來,臣動不了手啊。”
呂雉歎了口氣說道:“新君是個仁義之人,可他孰不知,哀家這麼做都是為了鞏固他的皇位啊。”
審食其在一旁說道:“要說啊,這新君可也有狠的時候啊。剛剛在灞河岸邊說起話來是真厲害,他竟然能說出這大漢朝的天子不姓呂,他姓劉,他的名字,叫劉盈的話來。”
呂雉眉頭一緊,忙問道:“他真是這麼說的?”
審食其忙道:“千真萬確啊。”
“哼......好小子啊。”呂雉看向呂澤審食其二人說道:“不管怎麼樣,這次一定要把趙王除掉。今晚的宴會上,這樣......這樣......”
夜色漸漸籠罩長安,長樂宮中大擺酒宴,朝中的重臣都陸續到了,劉盈和劉如意也邁步走入宴會。禮樂官指揮著宮樂隊高奏禮樂,眾臣坐好後,一個個紛紛向劉如意噓寒問暖,劉如意忙笑著一一回應,眾人看起來似乎都很高興。可是劉盈卻分明感受到這場宴會的所有人似乎都是戴著麵具一般,大家分明都是在強顏歡笑。看來這些臣子們也都清楚,今晚的宴會必定是一場鴻門宴了。劉盈一邊這樣想著,一邊細細的打量著在場的每一個人,樂官們盡管在高奏禮樂,但卻分明心不在焉......互相使著眼色的呂澤和審食其......低沉著頭不說話的周勃......強顏歡笑的陳平......不斷舉杯的曹參......滿腹憂心的夏侯嬰......高聲叫嚷的樊噲......正在詢問劉如意一路上好走不好走的蕭何......突然,劉盈分明看到巨大的屏風後麵似乎還隱隱藏著一隊刀斧手,劉盈不由心中一顫,冷汗緊跟著冒了下來。
“皇太後到——”
眾臣忙停止喧鬧,一個個紛紛站起身拱手說道:“參見太後。”
隻見呂雉邁步走了進來,她向眾臣擺了擺手說道:“這是家宴,在場的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禮。”
眾臣稱謝之後,再次走回自己的座位。呂雉在劉盈旁邊坐下後說道:“今晚的酒宴是為遠道而來的趙王接風的。”呂雉看向劉如意說道:“趙王,今晚你可要多飲幾杯啊。”說著,呂雉吩咐一旁的侍女道:“來,給趙王上酒。”
一旁的劉盈聞聽此言,頓時一陣冷汗,心中暗道:“這麼快啊......”
侍女端著一盞酒放在了劉如意的麵前,劉如意低頭望著酒盞中黑濃濃的酒,他心下不由緊張起來,這黑濃濃的哪裏是酒啊,分明就是毒藥啊!想到這,他忙抬頭看向呂雉拱手說道:“太後勿怪,我這一路上貪圖趕路,因此染上了傷寒。剛剛用過藥,恕現在不能飲酒。”說著,忙將那盞酒推了出去。
呂雉忙又說道:“趙王遠道而來,此酒是特意為趙王接風的。趙王無論如何,也要飲了此杯。”
“啊......”劉如意忙捂著腦袋說道:“太後,臣的腦袋又發熱了。不行,不行了......”說著,他忙站起身道:“謝太後今晚賜宴,無奈臣腦袋又燒了起來,恕臣隻能先行告退了。”說罷,轉身就要向外走。
“趙王且慢!”呂雉站起身說道:“此宴是專門為趙王而設,趙王就這麼匆匆離去隻怕不妥。既然趙王不能飲酒,那哀家也就不強求了。”
聽到呂後說可以不用飲酒,劉如意這才又轉過身來。隻聽呂雉又接著說道:“請趙王坐下,等酒宴結束後再離開。”
劉如意自心底不想再坐回去,但當他看到屏風後麵隱隱約約似乎藏有刀斧手的時候,他也才明白過來,若自己現在執意要離席,隻怕馬上就會命喪黃泉了。想到這,劉如意隻好向呂雉拱了拱手,轉身坐回座位。
經此一事,酒宴內鴉雀無聲,氣氛尷尬而緊張。眼見氣氛如此,陳平忙站起身舉起酒杯說道:“既然趙王不勝酒力,那我等臣工就一起敬太後一杯吧。”
眾臣聞聽此言,忙端起酒杯對呂雉說道:“臣等敬太後一杯!”
呂雉忙笑著舉起酒杯道:“哀家也敬眾位一杯。”說罷,自己先仰頭一飲而盡,眾臣跟著一飲而盡。眾人放下酒杯,氣氛又活躍了起來。
眼見酒宴的氣氛又活躍了起來,呂雉忙拍了拍手說道:“今晚之宴,尚需歌舞助興。可宮中的歌舞隻怕趙王和諸位都看膩了。”說著,呂雉看向呂澤說道:“呂澤,你久在軍旅,不如來給大家舞劍助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