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關於幸福的錯覺(13,14)(2 / 2)

一場關於幸福的錯覺(14)

林淮請了下午假,實則是怕靜憶在家悶得慌,回來是特地為了陪她。他看靜憶關了門,心想她定是昨天折騰的著實倦了,睡的才這樣沉。因此,他打開房門去廚房倒水喝的時候,也顯得有些小心翼翼,躡手躡腳般。

他開了門,卻與她恰巧打了個對麵,他瞬間愣在了那裏,他看見她穿的厚厚的外衣,手臂還很僵硬,可是顯然是要出去。

林淮皺了皺眉,他有些嗔怒的語氣道:“靜憶,你是要出去?”他的口氣有些責問的味道。

靜憶低著頭用左手穿鞋,顯得有些費勁,她低低的“嗯”了一聲,並沒有抬起頭回應他的眼神。

他眉頭皺的更緊,細長的眼睛都微微眯了起來,他有些動氣,不是為了旁的原因,隻是覺得,她太過的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

他大步的走了過去,擋在了門前,口氣有些霸道,“不許出去,外麵飄雪了。”

她知道他是為了她好,可是她賭氣般的沒有理他,且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林淮的聲音溫柔了下來,“外麵飄雪了……”他又重複了一遍,隨即接言道:“你發燒也沒有好徹底。”他的手輕輕的撫向她的額頭,卻不想在快接近她額角的時候,被她一手打落。

靜憶的動作並不重,可是她打落他手的瞬間,兩人還是愣在了,氣氛顯得沉悶而又尷尬。

靜憶垂著頭,知道自己有些無理取鬧的意味,若不是她在無意中發現了關於他的那個秘密,剛剛的那個動作,是那麼的溫馨啊,可是因為有了欺騙,一切都變了味道,很多事,自然也失去了它原有的軌跡。

她不想問他任何話,不想解釋更不想道歉,她索性就什麼也不再說,開了門就要出去。

林淮擋在她前麵,“不許出去。”他的話語很強硬,可是她還是聽出了裏麵暗含的溫潤。

她轉過臉,和他直直的對視,冷冷的語氣,“我去看我的夏南,還要經過你的允許嗎?”她說的一字一頓,他聽的觸目驚心。

靜憶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可是這句太過涇渭分明的話,還是讓林淮擋在她前麵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

林淮看著她,他覺得她似乎是在嘲諷和奚落他,我的,夏南。而你,隻是林淮。他下意識的讓開了路,靜憶沒有回頭看他,“砰”的一聲關了門,走了出去。

林淮站在原地,臉上顯得有些黯淡,眼神裏也失去了光澤。靜憶,我們一起走了這麼久,我以為你不再對我拒之千裏,可是,這是不是終究隻是我一個人的,自以為是。是不是我縱使離你再近,中間隔著的,永遠還差一個夏南的距離,而這個距離,卻比海角天涯還要遙遠,他這樣想著,心裏麵竟然就那麼一緊。

靜憶來到街上的時候才發現林淮果然所言不假,大街上細細碎碎的飄著雪花,大概有那麼好一會兒了,地上已然鋪了薄薄的一層白,讓人踩上去,也覺得要小心翼翼的。

頭還是暈的緊,靜憶不自覺的用手摸了摸額角,果然是熱度又有上來的趨勢了,她穿的已經很多,可還是覺得冷,從骨子裏往外的那種寒。手臂上的傷也覺得牽扯的很疼,她腳下的步子很慢,邊走邊向後麵張望著是否有計程車的蹤影。

雪天裏很難搭到計程車,好不容易駛來的幾輛也被別人搶先了,她手臂上打著石膏,頭很暈,腳下也有幾分踉蹌,不是很穩。在這個與過去二十六年來沒有絲毫不同的初冬雪天裏,她卻第一次感覺到了孤獨與無助,且是這樣的直觀。

雪已經下的有些大了,她不自禁的微微眯起了眼睛,邊往前走,邊注意著後邊是否有計程車駛來的蹤跡,就這樣不知走了有多久,終於等到了一輛車,她急匆匆的擺手,因為太匆忙,竟然險些摔倒,車子打著大燈終於停到了她跟前,此時,她的心才稍稍的放下,輕輕呼出了一口氣,那白氣就打著旋的蔓延開來,模糊了她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