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幸福的距離(37)
當兩個人滿心歡喜的走進英馨,又在午夜時分不發一言的走出來的時候,才真切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心理落差。
燈光將門前的一方天地照的大亮,形如白晝,靜憶走到門前卻停下了腳步,她輕輕呼出了一口氣,既而轉過頭看了看林淮,林淮也轉過頭來回應她的目光,他就這樣直接的讀到了她眼中第一次未加掩飾的哀傷。
他突然心裏一慟,情不自禁的喚了一聲,“靜憶……”隨著話語的吐出,口中的一團白氣隨之也氤氳直上,一時間竟然模糊了他的麵龐。
靜憶收回了目光,聲音很低,可是林淮還是聽清楚了,他聽見她有些自責且哀怨的聲音說,“原來,我還是什麼都為他做不了。”
林淮明白,她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夏南無疑。他想說些什麼,雖然蒼白,卻總勝過這樣的無所為。他剛要開口,還隻是說出了“靜憶”兩個字,就被朝他們走得越來越近的兩個酒醉的男人吵嚷的聲音壓了下去。
林淮心裏有些惱,壓了壓火氣,急忙伸出手把靜憶攬到了一邊。隔著大遠的距離,還是能清楚的聞到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重的酒氣,靜憶不禁皺著眉頭捂了捂鼻子。
原來這兩個酒鬼也是衝著英馨這邊過來的,離得越來越近了,兩個人嘴裏那斷斷續續又含糊不清的話,就自然而然的傳了過來。
初始林淮和靜憶都沒有太過的在意,隻想著等這兩個醉醺醺的男人進了英馨的大門之後他們再往出走。可是突地聽到了那個略高個子的男人嘴裏冒出了一句什麼“少爺的吩咐”,什麼“才十七歲的小女孩”。兩個人就不由自主的互望了一眼,眼眸中卻是一致的驚喜神色。
隻見他身邊那個矮個子急忙誇張的把食指放在嘴上,看似幾分惱的責怪了句,“你小點聲,要是被少爺知道了,我還不是死定了。”樣子是很神秘,可是說話的聲音卻顯得過大,可見醉得著實不輕。
或者真是應了那句老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可是再聽下去的時候,兩個人已經開始雜七雜八的談起了別個事情,且已經開始漸行漸遠了,林淮知道事不宜遲,他快步走到兩個男人的跟前攔住了兩人的去路,“等等……”
高個子男人大睜開因酒醉而微醺的眼睛,不以為然的說了句,“幹什麼?”
林淮冷笑了一聲,“想請你們說明白一些事情。”
兩人聞言對視了一眼,矮個子嘿嘿笑了一聲,話語裏明顯有揶揄的味道,“你小子還不配請爺爺喝茶。”說完,兩個人毫不在乎的繼續往前走。
這份絲毫不把你放在眼裏的神態顯然有些激怒了林淮,他的氣息有些沉重,握了握拳頭,幾步趕上前撂倒了剛剛說這句話的矮個子。然後又擋在了兩個人的跟前,話語裏同樣回敬了幾分嘲諷,“你怎麼就知道我不配呢?”
不過是一個跟頭而已,地麵雖然有些硬,可是其實這一跤摔得並不疼,隻是這麵子上實在是下不來,矮個子用手撐著地站了起來,大喘了幾口氣,還沒動手先壯氣勢,試圖挽回一些剛剛損失的顏麵,“你小子竟然敢在爺爺的地盤上和爺爺撒野?”
其實本沒有發生什麼事情,隻是他這樣的一嚷,好似真的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情,早已不知躲到哪裏防寒去了的保安此時也急匆匆的跑了出來,嘴裏還一個勁的大聲叫嚷著,“怎麼了,怎麼了?”
林淮衝靜憶聳了聳肩,攤了下手,樣子頗有幾分的無奈,怎麼越想低調反而越高調起來了呢,偷眼看了看靜憶,她臉上的表情卻平和,看不出任何的波瀾。他走近了她幾步,正要俯首對她耳語幾句,不成想卻被一個高亢的聲音打斷了,“大半夜的,到底是誰鬧事?”
兩人順著聲音望過去,就看到了路晨揚身邊的常隨,那個膽子很肥的男人。
與幸福的距離(38)
老肥口中邊說著話邊走了過來,他的眼神習慣性的向四周掃視了一圈,猛然看見人群中站著的蘇靜憶和林淮,心裏初始微微一愣,而後臉上馬上掛了笑的剛想迎過去,卻被剛剛酒醉的那個矮個子男人攔住了。
老肥微微皺眉,低沉著聲音語氣卻顯得不善,他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什麼事?”
一副諂媚的嘴臉,矮個子男人咧著嘴討好的笑了笑方才開了口,“肥哥,鬧事的就是那小子,敢在這裏撒野,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他說著話用手煞有介事的指了指林淮,模樣頗有幾分自鳴得意,想是覺得自己的馬屁拍的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