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柳絮飄飛的季節,校園的小徑上,男孩和女孩肩並肩的走著。一會兒,隻聽夏南開了口,“靜憶,你往北京考嗎?”
靜憶低著頭,“你呢?”
夏南停下了腳步,認真的看著她,“你往哪裏考,我就往哪裏考。”頓了頓,“到時候,我隻要把你的誌願書拿過來copy一下就可以了。”話說的調皮,眼神卻誠懇。
靜憶心裏一暖,沒有答話。夏南叫她的名字,“靜憶……”靜憶轉過臉看他,他接著說了下去,“靜憶,我們一輩子,都不分開。”
一輩子,都不分開。這就是誓言了吧。她羞紅了臉,卻堅定的點頭。
六月,驕陽似火,豔陽高照。七月,北方的天氣已經有了些許涼爽的味道。
送別,總是充滿了離愁別緒。那是靜憶第一次見到夏南的父母,從他們的穿著,開的車子,身邊人恭卑的態度,她才第一次知道,夏南的家境,原來是如此的殷實。他從來沒和她說過他的家庭,他不說,她也不問。可是今天,她分明從夏南母親的眼睛裏看到了高傲與警惕,她審視的目光掃過靜憶的臉,靜憶低下了頭。
飛機慢慢的升空了,在天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帶著所有人的牽掛和期許,他們,踏上了未來的旅程。
夏南把靠窗子的位置讓給了靜憶,然後遞給她一瓶水,“給你。”她伸手接了過來,卻沒有打開,也不言語。
他斜著眼睛看她,“怎麼不說話。”
她用手摸著瓶子上的商標,想了又想,這才說道:“你媽媽好像不喜歡我。”
夏南聽到她的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愣了一會兒說道:“你多心了,我媽最疼我了,我喜歡的人,她怎麼能不喜歡。”
靜憶衝他露了個笑臉,心中卻有隱隱的擔憂,至於擔憂的是什麼,卻又一時說不清楚。
夏南剛把一切手續辦妥,到了男生宿舍,電話就響了,他一手整理著東西,一手接起了電話,“喂……”
電話那邊的聲音急切而溫柔,“小南啊,到了學校沒?一切都妥當了沒?那邊環境好不好?”
原來是老媽,聲音懶懶的應道:“都好,一切都好,什麼都好。”
電話那邊的聲音沉靜了下去,半響才問道:“不讓你爸派的人跟著你,是不是就是為了那女孩?”
夏南的臉“騰”的紅了,還好電話裏看不到,他沒有說話,隻是嘿嘿的笑。電話那頭的聲音卻突然變得冰一樣的冷,“小南,門不當戶不對,不可以。”
他咬了咬嘴唇,言不由衷的答道,“是,夫人。”他的語氣恭敬而疏遠。隨後,不由分說的掛斷了電話,重重的把它扔在了桌子上。
他看著窗外霧氣濃重的天,隱約覺得,似乎暴風雨,真的要來臨了。他想起飛機上靜憶那擔憂的臉,那瘦小的模樣,心裏不由得一陣的吃緊。
可是可是,即使全世界都反對,我還是要和你在一起。
北京的清晨,大街小巷還沒有幾個人,夏南拉著靜憶往前走,靜憶一臉的倦容,邊打嗬欠邊說:“這麼早,我還沒睡醒呢?”
夏南柔聲道:“都起來了,就快走吧。”他拉著一臉不情願的她,又哄道:“馬上就到了,我在網上特意查的,這家冰淇淋店是全北京最好吃的一家。”他添油加醋的說。
說著話,冰淇淋店就已經在眼前了,可是,走到跟前才發現還沒有開門。靜憶噗哧樂了出來,“你早,人家可不早。”
他一本正經的答:“那也是清晨的第一個。”
等了好久,這家店才開了門,兩人在櫃台前左看看右看看,靜憶說:“我要香草味的。”夏南指了指說,“我要咖啡的。”
待穿著紅色禮服的漂亮女招待把兩個小紙碗遞給他們的時候,靜憶突然說,“麻煩你把他們放在一起。”
女招待笑著重新裝了冰淇淋,靜憶心滿意足的接了過來,悄悄的對夏南道:“知道嗎,這叫永遠在一起。”
夏南心中一動,輕輕的握著她的手。
是啊,我也要我們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