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覺睡久了隻會越來越沉,頭也越來越重,整個身子仿佛不是自己的,一點也動彈不得。
“子默,子默……”
我看見一個人影在不停地對著什麼東西呼喚,人臉看不清楚,隻覺得這聲音有幾分耳熟,但在哪裏聽過卻是一點也記不起來了。
正當我想走過去看看那人的相貌時,突然不知怎麼呼吸困難了起來,心也好似要離開我身體一般狂跳不止,嘴上火辣辣的生疼。
睜開雙眼,看著上麵正在胡作非為的人,心裏一氣,腿下一用力一腳把他踹了下地。
有些人就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旋即又想到剛才夢中那番情景,心裏不禁一陣絞痛,牽連著脾肺,眼淚也不知怎麼的嘩啦啦淌了一地。
施斌從床下爬起來,見我眼淚跟自來水一樣不停奪目而出,愣了愣,然後扯起床單在我臉上一陣猛擦,伸出雙手把我攬在懷裏,輕輕的拍打著我後背,“歡歡,現在水費漲了,你要知道你現在流出來的可是白花花的銀子,是銀子!”
對哦,施斌這妖孽有時也是會說人話的。想著我那幹癟的小荷包,我毅然決然的停掉了淚水,然後看著白色床單上的一灘水跡,一陣肉疼。
施斌見我收住了眼淚,一雙眼忽明忽暗怔怔看了我一會兒,然後拍拍枕頭,對我說:“娘子,我們繼續。”
繼續?!這話如何說來。
心中那股莫名的哀傷壓製住了後,這才回想起來剛才施斌對我做的事情,然後立刻感覺到唇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果然,這丫的,我這次是真的怒了,“施斌,你這妖孽,你又咬破我的嘴了!”
——
晨光熹微,一點點從外麵灑了進來,不由讓人湧出心裏一陣祥和之意。
看了看身邊睡著之人,白皙的皮膚,長而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心裏不由一陣感歎,如果他是正常人該有多好!用他來改善我們家族的基因不是最佳選擇嗎?
夏季正是蚊蟲出沒最為頻繁之際,“嗡嗡嗡……嗡嗡嗡……”到處飛來飛去讓人心煩,最後一隻不怕死的蚊子居然停在了施斌那張過於妖魔化的臉上。這個發現,頓時讓我一下子覺得神清氣爽、高風亮節了起來。這小吸血鬼感情好,竟然趕來它大爺臉上撒歡。
秉著做前妻的責任,我當然義不容辭地“啪”一聲恨力打下去,結果蚊子沒有打到,倒是一巴掌把施斌給拍醒了。
他剛剛睡醒,一雙眼也是迷迷糊糊,伸出玉手摸了摸剛才被我打中的地方,現在已是一片紅腫。“歡歡,原來你這般喜歡我,竟把我的臉給摸成了這般模樣。”說畢,他又把另一麵完好的臉伸向我,“沒事的話,我就繼續睡了,要為晚上保存體力,這邊臉你接著摸……摸完了為夫也不介意你親親,這豆腐我都當免費送你的,知道你最近手頭緊。”
這……這話讓我如何接下去呢?這時真有骨子衝動拿著報名費去跟著郭德綱學好口才,再來整治這妖孽!
看他又睡了過去,隻好默默的歎了一大口氣,然後小聲的對他說,“其實是有蚊子。”
昨天睡了一下午,又加上一晚上,是以現在無論如何也再也睡不下去了。看了看身邊仍舊熟睡的施斌,想著他這幾日也委實操勞多了,於是便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剛想出門,便聽見身後傳來一個沙啞的嗓音,“有陽光的時候可以出去逛逛,記得天黑之前一定要回來,黎叔會陪著你。”
我看著施斌眼也沒睜地說完這些話,嘴角一張,點了點頭。
看著他把自己包裹在一床被子裏,感覺連同整個人都要融化在了裏麵,當時第一麵的時候怎麼竟能將這樣一副英挺容顏看做一張小白臉,而且還在認識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就草草把自己給嫁了呢。
走出酒店,看見祁縣小街道上熙熙攘攘全都是人,街道兩旁搭起了各種各樣的小攤販,定睛一看,四周皆可看見印有“中元”的紅色招紙。遠處的一些地方還掛起了燈籠,而且在前方臨水出還有工人在搭設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