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左岸。”家億卿對黎左岸笑了一下,黎左岸抬起頭,收斂了笑容站了起來,禮貌性的點了點頭。
“叔叔阿姨,你們來了啊。”
“春天,看看誰來看你了。”黎左岸像哄小孩子一樣對春天說,他掉轉輪椅,讓春天麵對他們。突然,家母像失控般,撲到在春天麵前,抱緊春天。
“我的女兒,我的乖女兒,媽媽來了,你看看媽媽,你和媽媽說說話啊!”一下子轉激動為悲痛了,家母抑製不住的放聲哭了起來,這讓一旁的家父和家億卿的鼻子也酸酸的,眼淚不自覺的劃了下來。隻有黎左岸,始終保持著一種淡然的微笑,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家億卿不經意間看到黎左岸的表情,她真後悔這麼些年沒有回來。一個關係不大的人能做到如此,而自己卻什麼也沒有做過,為自己的親妹妹。
回到病房的時侯,家母已經冷靜下來了,她坐到春天的床邊,守著。
“左岸啊!謝謝你,這麼多年。其實這句謝謝我說的心虛啊!”家母握著春天的手對黎左岸說。
“阿姨,您別這麼說,我是心甘情願的。”
“真的,你比我們更像春天的親人,你更有資格當她的親人。”家母一字一頓的說。
“阿姨,您別這麼……”
“真的,左岸,你聽阿姨說。真的,我感謝你,可是我又覺得自己沒這個資格,以後,你若不嫌棄,你就是春天的家人,我們的家人。”家母又哭了起來。
“阿姨,謝謝!抱歉,還是沒能讓春天醒過來。”
“你這份心夠了,不管春天醒不醒的過來,我接受這個事實。以後,我希望我可以和你一起守在春天的身邊,可以嗎?”
“阿姨,您是春天的媽媽,這時應該的。”
“本來是應該的,但是十年了,我沒盡到這個應該啊!”
“阿姨……”
“左岸,你就說句答應吧!”家父也覺得愧對春天,愧對左岸。
“我……好,阿姨以後我們一起守著春天。”黎左岸說。
“謝謝你。”家母拉住了左岸的手。
“還記得那時候,春天對我們說‘媽媽,我有男朋友,他叫黎左岸,他一般般帥,人有點懶,做菜還行,不愛說話……’唧唧哇哇的說了一大段,後來,她的病情一下子惡化了,害怕你會再次受到打擊。於是就開始到處去拜托人,製造你們不認識的假象。那時候,我不理解,到底什麼讓她拖著病重的身體那麼執著,現在我理解了。因為對她的不理解如同無法理解你也可以為她如此,兩個不理解加在一起就理解了。”家母說這些的時侯,已經沒有了悲傷卻帶著點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