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睡著的第三個年頭,春天父母離開一年多了,那時候我畢業兩年了,也和黎展宏徹底掰了,因為他指著躺在病床上熟睡的春天說:“你為了個活死人,整天耗在這裏,工作也不管不顧,如果不是看我麵子,你老板早開了你!”他說的很氣憤,而我是仇視,他再一次對我至親的人,說了死字。我恨他,比媽媽離開時更恨他,因為媽媽離開時,我還沒有足夠的膽量去表達我的仇恨。那時候那個女人也在,她還是那麼優雅,她牽著她那十多歲的孩子,那就是黎展宏赤裸裸的背叛的證明。黎展宏說那是我弟弟,我隻是很鄙夷的瞟了一眼。那個女人一直很嚴厲的指責黎展宏不要太衝動。不過很顯然,黎展宏氣瘋了,她的話也沒起到效果。那一瞬間我是竊喜的,因為他的憤怒她也無能為力。於是照顧我更加堅定要照顧春天。
也就是那次,我辭掉原來事務所的工作,並到黎展宏的新家,因為我第一次去,所以還是叫新家吧。我當著他的很盛氣的說:“黎展宏,我把你對我最後一點的施舍還給你,從此我們再無瓜葛。”說完我好像看到他臉上有一絲悲傷,不過我想那是我的錯覺吧。
那天下了雨,我沒有撐傘,我哭了,我沿江走著,我拿出黎展宏給我的金卡,有幾張,我全部折斷扔進江裏,那時候我的手因折卡時流血了,可是我不覺得痛。我衝著江水大喊:“家春天,你聽著,我會好好保護你,你要好好活著。”
我並沒有在外麵逗留太久,因為她說過要好好照顧自己,是的,我還要好好照顧她。
隔天,我請了個專門的護士,這樣我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其實黎展宏說的不對,我並沒有他說的那麼糟糕,隻是前二十年的窩囊讓他一直想不起他的兒子,現在已經不是了,已經變了。雖然因為她我沒有接過多的案子。但是近一年來,作為一個新人的我從未輸過官司。於是我找淩宇一起幹,那時候淩宇的成績也還行,隻是因為他沒有一個有錢的老爸,所以沒我這麼順利。淩宇開始比較擔心,知道我把我所有的存款提成現金放在他麵前,他隻好答應了。因為我知道他的抱負比我想的更高遠。一開始,我們的公司就我們兩個,一個十幾平米的房間就是我們的工作室。可是辦好相關手續什麼的,加上我把春天一年的醫藥費都交了,所以我們的資金變得緊張,不過那時候淩宇沒有離開我,我知道他既然開始了,他會堅持下去,我欣賞的就是他那股拗勁。
開始的時侯,沒有多少案子,隻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我知道那也是黎展宏生意上的夥伴,我並沒有因為這樣而拒接。我知道,如果真要和他劃清界限就是忽視他以及他的言行,何況這還可以讓我支撐一段時間。
然而,讓我們事務所翻天振作的是一個大集團,盛浩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