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看到她,那是在醫院,我剛和黎展宏斷了關係從病房裏出來。
“Hi,陽光哥哥。”一個聲音叫住了我,又是她。我隻是看著她,沒有說話。因為我不知道現在可以說什麼。我真的覺得很累。
“昨天對不起!”她的樣子像個孩子,緊張帶著點恐懼。
“沒關係!”我衝她笑了一下。她的發型還是一樣,隻是今天換成粉紅色的玩飾了。一件白色的短袖帶帽子的衛衣,一條粉紅色的牛仔短裙,一雙白色的帆布鞋,即使沒有陽光,她的笑容也很溫暖。
“你去哪?我送你吧!”她攙扶著我的胳膊,我笑了一下,我盡量自己用力振作,因為,我感覺到她的吃力,因為我實在沒什麼力氣了,差不多是她提著我。總算到了醫院門口,我們攔下了出租車,她明顯的舒了一口氣,她執意要送我回家,說我現在狀態不好,一個人她不放心。是的,她說她不放心。這讓我有點感動,不要奇怪,一個被遺忘的人能夠聽到別人的關心,他的喜悅是常人不能理解的。
到家的時侯,我明顯感覺好多了,因為不用她攙扶我也可以走得很穩,我實在不忍心看到她那吃力的樣子。回到我家,她就開始問我開水在哪,然後對我說,身體不舒服,喝開水是沒錯的。開始她有點拘謹,在我告訴她家裏沒其他人我一個人住時,她馬上活躍起來了。然後她在廚房和冰箱裏逛了一圈對我說:“你有錢嗎?”
我很驚愕的看著她,可是我還是把錢包給了她。她拿著我的錢包就出去了。很久沒回來,我開始自嘲,竟然相信會有人真心關心自己。我不是覺得那些錢可惜,可是覺得自己可憐。因為我很有錢,是很有很有的那種很有。正當我準備燒水泡麵時,門鈴響了。我覺得很奇怪,自我媽走後,這個門鈴除了那些我打電話叫外賣或送水之類的按過就再無別人按過了。我還是去開了門,隻見滿頭大汗的她站在門口,手裏提了好多東西,她把東西塞給我然後就徑直走到飲水機邊上,連喝了幾杯水。接著她從包包裏拿出我的錢包說:“你很有錢嘛!對了,賬單對在裏麵,你自己對一下。”說完她就靠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她好像真的很累。我的臉突然很燒,好像自己剛剛的那點想法被她發現了,有點無地自容。當然,事實上,她並不知道。
我把東西放在一般,走到她對麵坐了下來。
“你坐著幹嘛!趕快去幫冰箱裏的東西都丟掉再清理一下。”我很莫名其妙,不過還是照做了。等我把冰箱清理過了,她好像也恢複的體力,她把東西提過來,她像變戲法一樣,從袋子裏拿出很多東西,有飲料,有水果,該有蔬菜,以及一些肉食之類的。冰箱裏頓時變得漂亮極了,我第一次覺得冰箱可以這麼漂亮。因為她反複的擺放著,像是在搞創意。這時,門鈴又響了,我還是很奇怪的去開門,因為我記不起我今天叫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