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忙喊了白仙兒一聲,與櫻子說道:“最好是在明天之前得到示下,讓她帶你去我的工作處發電報。”
示意白仙兒帶櫻子過去,吉田等著那門一關上,吐了口氣,有些躍躍的興奮浮到他臉上。
窗外有一道陰影閃過,悄無聲息,如雷似電。
第二日清晨七時,日本駐偽滿洲國軍部的高級將領齊聚參謀本部會議。山本與陸軍大臣鬆豐洋洋得意的坐在大條桌的東側,看到吉田進來,還刻意笑了兩聲。會議下來,卻黑了臉。
參謀本部隊長、總務部長等人一致認為,福永櫻子的婚事與軍方雖有利益牽連,卻是利大於弊,決定,對福永櫻子的婚事表示讚成。明朝就舉行婚禮。
證婚人因櫻子的祖父遠在日本國,就讓參謀本部隊長金穀中將擔任,吉田作為助手,協助婚禮事宜。
山本帶著一腔的熱血來,卻淋了滿身的冰水回去。
他從會議上下來,連招呼也未打,坐上汽車就走了。
吉田打了個他一個措手不及,心裏舒暢得很。一邊和參謀本部各位高級軍官寒暄打招呼,一邊把自己的設想說給金穀中將聽。
在南京王涇陽政/府時期的“一九事件”中,金穀中將曾與當時的日本首相一齊,去倫敦參加了會議,在合約上簽了字。
金穀個人也不讚成在現在的情況下對中國進行大規模的軍事進攻,又或是借用中國的軍閥內鬥,來進一步占據中國。
扶持一個得力的政/府,以蠶食鯨吞,與思想教化的方式來占領中國,才是最長久之計。
盲目殘暴的進攻,隻會適得其反,令陷入軍閥混戰的中國人覺醒,就像明治維新時的日本。
金穀和吉田談了一會明天需要準備的事宜,兩人分手,各自回府。
周重霄和櫻子現在搬到了離吉田宅邸不遠的一棟日式別墅,那是吉田的私人產業,裏麵的每一個人都是他親自挑選的可信之人。山本的人、疑似營救周重霄的可疑分子,沒有一個可躲過他的眼睛。
吉田有些得意的背手踱步進去,聽到有人在嚶嚶的哭。他立即一停,示意身邊站著的一個日本士兵上前,問是怎麼一回事。
那士兵就說,是櫻子小姐,和周重霄似乎有什麼問題。
吉田趕緊走進去。
一看,果然是櫻子。
她兩隻眼睛哭得通紅,看到吉田,顯然嚇了一跳。忙起身,將手在眼睛上揉了一揉。
吉田蹙眉,往裏一看:“他欺負你了?”
邊說邊往裏走:“我日本的世家女,配他還配不上嗎?”
櫻子忙將他胳膊一扯:“吉田叔叔誤會了。我是因養的一隻白貓不見了,才哭的。”
“白貓?”
吉田一愣,想起來被他的下屬士兵打死的那隻貓。臉上暗了暗。
“今天的會議怎麼說?”
吉田回過神來,笑道:“你就等著明天起來做新娘子罷!”
櫻子臉上一紅,扭頭就要往裏跑。卻一頭紮到正好出來的周重霄懷裏,周重霄兩手在她肩膀上一握,阻住了她跌衝的腳步。
櫻子臉紅得越發厲害。從周重霄懷裏出來,就跑了開去。
吉田對著周重霄微笑:“恭喜周督軍。”
周重霄麵不改色,頗為冷淡的掃了他一眼,轉身即走。
“周督軍!”
吉田把聲音拔高了一點:“聽說北平政/府軍已將攻下浙江,可見登報聲明離婚,對浙江梁家的打擊不小。”
“木已成舟,周督軍再要拒絕,也沒有人肯信了罷。”
周重霄哼了一聲:“我何須要人相信。”
說畢,留下個身影叫吉田瞧,一刻不停的就走了。
吉田眉目橫豎,眸光怒起。